这个世界从来都不是现实世界,是制度导致了社会规则的变化。人喜欢用“现实”去定义这个世界,这样定义只会固步自封,思想永远受困于制度所带来的“现实”之中。现实是最大的谎言,蒙蔽一切的可能性与未知性。这个世界拥有无限可能性,但是都被“现实”所赋予的思想牢笼禁锢住了。人所认为的现实世界,是什么样的?每个人所看到的世界,都是他们的思想所赋予给这个世界的东西。
我不太喜欢现实世界,因为它显得虚假,它很空洞乏味,如一个锈迹斑斑的铁械支架,人人将肉眼可见的事物填满这个支架中。明明思想赋予了无数可能性,却受困于“现实”的牢笼中。冰冷的现实、残酷的现实、毫无人情味的现实和弱肉强食的现实,世人给现实的定义太深,有的时候,沉浸在现实中太久了,灵魂也开始变得麻木疲惫,这个世界从来都不是用“现实”去定义的。
这个世界从来都是多元化,多样性的。所以才会有这么多不同的宗教文化,因为思想不同,思想所带来的文化不同,思想带来的物质不同,思想所带来的衍生物不同。
当下的任何一个文化、宗教、政治、军事……都是由思想演变而来,总的来说,这就是一个思想的世界,所有起源点都是思想,这个世界从来不是用“物质”和“现实”去定义,也不需要用物质和现实束缚我们的思想空间。
当下的任何一项东西都用金钱来衡量,人们觉得这个世界越来越辛苦。而个人和家庭所带来的责任感已经失去了最原本的意义,责任源自于内心的道德力量,这些由幸福感所产生的道德力量逐渐成为每个人的负担,负担过重,导致人们逐渐对爱和家失去了兴趣,因为这需要的实在是太多了。
繁华的街道人来人往,一家人携手在桥上行走,一对一对的小情侣走过,世界之大,我和二姐姐穿梭人群之中,如两位在世间相依为命的流浪者。
此时的我忘了还有家的存在,我紧跟着她的脚步,将远在三十公里之外的家忘的一干二净。一个接着一个穿着时髦的人走过我的身旁。我的衣着在这里显得格格不入,湖面倒映着我灰头土脸的模样。
一瞬的自卑感压低了我的头,灌入脑子深处的贫穷拉扯着我的思绪。每个路人看着都很耀眼,世界的分界线划分明显,在进入青春期之后,大多数人会在意自己的衣着打扮,大多数人会攀比谁的衣着最时髦。
她从衣兜里掏出两张红钞,不断询问着我,是否要去买东西吃。我摇头拒绝,我怕她的钱不够。
她带着我在锦鲤池呆了一会儿,我还没欣赏够,她就开始带着我到处走,地灯的光把树叶照的五颜六色,我觉得美的事物,她觉得丑,她在我面前张口闭口,就开始谈这些事物是用多少钱堆积起来的。
我不知道她怎么会变成这样,她逐渐变得暴躁,她不允许我反驳她,也不允许我改变她的价值观。因我见什么东西都觉得稀奇,她开始贬低我,觉得带着我丢脸,她总会因为我的做法无故发火。
跟她待在一起我觉得十分憋屈,可是如今的我只能跟着她,我身无分文,我不知道离开她之后要去哪儿,也不知道她要带着我去哪儿。
夜里大雾四起,冷意袭来,她从朋友家拿到以前的旧衣服,带着我去公共厕所。她把毛衣换上,把身上脱下的红毛衣塞给了我,要求我必须换上。我们隔着厕所隔板换衣服,出来时,我的头发炸成一团,整个人都变了样。
这夜我们游走街头,遇到7、8个喝醉酒的男人,他们长长的影子向我们的方向逼近,她赶紧拉着我躲到附近的墙后,她对我凶巴巴的说:“你怎么走这么慢吞吞的!以后遇到这些精神病,离他们远点!别跟个傻子一样的从他们身边走过!”
我:“他们是谁?”
二姐姐:“我哪知道!这里乱的很!什么人都有!你以为这里安全的很?!我跟你说!这里到处都是抽烟喝酒打架的!搞不好他看你不爽还会拿刀砍你!”
我瞪大眼,吃惊道:“这么危险?”
二姐姐:“不然你以为!跟个傻瓜一样!下次见到这种人!能走多远走多远!”
我:“哦……”
这夜她带着我到处走,街边的小吃摊都已经收摊了,塑料袋飘向空中,轻轻飘,轻轻飘,在空中如只翩翩起舞的白蝴蝶,在黑暗中显得孤独落寞。被留在街道中的垃圾被风吹来吹去,像是也和我一样怕冷,它们聚成一堆瑟瑟发抖。街上冷冷清清,疲惫困倦的人们都回到了安全温暖的家中。
我双腿走酸了,浑身发抖,又累又冷。我跟在她的身后,她的脚步快极了。她带着我窜到老式楼房之中,昏黄的灯光从门的夹缝中泄出,二姐姐推开房门,带着我来到一间楼梯口的卫生间中。
小小的卫生间里装着一台洗衣机,二姐姐找到墙壁上的插口,带着我留在卫生间里,我们躲着门外的冷风。厕所里的臭味熏着我们的鼻子,她把门关紧,怕有人进来发现我们的存在。
我上半身趴在洗衣机上,支着脑袋昏昏欲睡,眼皮越来越难睁开,身上的力气似是全都用来撑开眼皮,眼皮的重量越来越重。
她打开手机,联系其他朋友。她摇晃着我的胳膊,不让我睡觉。我的脑袋摇摇晃晃,她吼道:“睡什么睡啊!现在有地方让你睡啊!”
我控制不住泛滥如潮水的困意,它们卷席着我的头脑,想要将我拖入梦乡中。夜里出现了猫叫声和狗叫声,我打着哈欠怀念温暖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