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回到博贤学院,本意是想请白司业帮助,当初韩程前能进宫便是白司业的安排。却不想,白司业直接带他去见瞭院首。
这些年九劭院首深居简出,致使别人都忘瞭,他才是博贤学院的掌权人。
九劭没有干预这件事,隻是给江瑜讲瞭一段多年前的旧事。
三日后,江瑜出现在早朝必经的宫门外,捧著一卷明黄的圣旨。正是允宸帝授封江傢傢主为江总督的旨意。昔年,江傢傢主也就是江瑜的爷爷,曾为允宸帝的改政国策立下汗马功劳,也是最早的勋贵党官员之一。
那个少年直挺挺跪在那裡,身后朝霞随红日一同升起,照在他孤独坚毅的背脊上。
“姚州江总督次子江瑜求见陛下,恳请陛下一见。”
“姚州江总督次子江瑜求见陛下,恳请陛下一见。”
“姚州江总督次子江瑜求见陛下,恳请陛下一见。”
·······
一遍一遍的喊著,传进瞭定乾殿,也传到归梧的每一处。江瑜就这样在宫门口跪瞭一天一夜,终得曜文帝召见。
【修】
听闻,那一日的大朝会十分热闹。
江瑜上殿陈情,一石激起千层浪。禁军副指挥使孟骞出面作证,人证物证具在。曜文帝当即派大理寺的人前往姚州,将于洪山带到归梧问案。
江瑜掷地有声,字字血泪,“一告刑部滥用私行。傢父因涉嫌贪墨军饷入狱,陛下命三堂会审,然会审尚未开始,傢父便已伤痕累累,不良于行。”
“二告禁军草菅人命。傢嫂身怀六甲,入都途中因禁军欺辱而小産,傢兄为护妻儿遭禁军围攻,最后万箭穿心而亡。”
户部、兵部、刑部,包括前去拿人的禁军,在满朝文武的注视下与江瑜当面对峙。各部一干官员,立刻跪地陈词,声泪俱下。
双方各执一词,孰是孰非实在不好判断。
定乾殿上,曜文帝未做任何决断。
直到五日后,去往姚州的大理寺少卿回禀,姚州知州于洪山不知所踪。
此案最终以于洪山畏罪潜逃,全境搜捕结案。
姚州总督因挪用军饷和失察这项两罪名,被革职流放边关。
几日后,江傢父母带著儿子儿媳以及尚未出世孙子的骨灰前往流放之地。许久不能露面的江瑜也终于有瞭消息。
“江瑜辞学瞭?”
丹鸣深感震惊,一时间没有压住嗓门。
商屿丞看他一眼,“隔壁怕是都听到瞭。”
丹鸣顾不得和商屿丞辩驳,隻是朝楚元宥确认著,“为何选这个时候退学,连院试也放弃瞭?”
楚元宥翻开书册,不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