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青山与君眼,相逢不改旧时青。”秦柏言缓缓念出一句诗,语气淡淡,“是这句吧。”
男人大概是刚在公司忙完赶来的,身上正式的西装三件套还来不及换,很精英的打扮,但是一念诗,气质骤然就变了。
沈时青也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气质,总之,挺迷人的。
“对,就是这句。”礼尚往来,沈时青也问起秦柏言:“秦先生的名字,是爸爸还是妈妈取得?”
“都不是,是我爷爷取的。”男人回答,眸色微微一暗。
在吃雪梨的沈时青忽然想起从前听过的一些秦家的故事。
秦家是家族企业,上个世纪发的家,到秦柏言这已经是富n代,所以秦氏体系错综复杂,亲戚之间更是勾心斗角,而作为这一代长子的秦柏言,自幼是被秦老爷子带大的,生母早逝,生父另娶。
在秦柏言刚刚成年之际,秦老爷子骤然病逝,所有人都虎视眈眈的盯着秦氏掌权人的位置。
就当所有人都以为秦柏言会在这场“大战”里输的很难看的时候,不足二十岁的秦柏言,成功坐在了秦氏掌权人的位置上,这一坐就是十多年。
有很多留言都在传,秦先生将生父逼得出走国外,继母和当时与之夺权的继弟似乎被秘密收进了精神病院。
也是因为这些传闻,才让许多人天然的敬畏着这位秦先生。
包括沈时青。
想起这些,青年即刻便住了嘴。
还是不要再问这些有关家人的东西了。
青年开始埋头吃水果。
这是后山种的自家水果,雪梨清甜,西瓜甜度高汁水丰富,还有乌梅番茄。
吃完这些后不久,又到晚饭时间。
沈时青的肚子完全塞不下了。
只能意思着喝了几口排骨汤。
原本秦柏言是要在病房里陪他吃晚饭的,但临时有事匆匆又走了。
沈时青在病床上待了一整天,不是在吃就是在躺着,晚上他终于在小金的搀扶下,下床溜达了一圈。
很幸运,腿没骨折,只有一些皮外伤,脚踝头天肿的和猪头似的,今天也消下许多。
“还好您没事,可把我们吓坏了。”小金将他重新扶回床上,“明早您想吃什么?”
沈时青打了个饱嗝:“都都行吧。”
养伤这几天,他见识到了什么叫做养猪流
小金陪着他聊了会天,便也离开病房。
豪华病室很大,房间大,床也大,偌大的空间里,只有窗外不知名小鸟的几声鸣叫和床旁的监护仪偶尔“滴滴”两声。
沈时青躺在床上,有些睡不着。
在这样安静的环境里,闭上眼,耳边却响起发动机和油门踩到底时车子的沉闷的轰鸣。
还有。
沈锦年那张装满戾气的脸,阴森地盯住他,古怪的语调搭着唤他“哥”。
青年蓦地睁开眼睛,医院雪白的天花板像是一剂镇静药,将他的情绪缓下来一点。
还是害怕。
青年拿起床边的手机,看了一眼时间。
晚上十点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