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段的记忆他是模糊断片的,大概是已经晕过去的缘故。
再次醒来就是刚刚那个场景。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间典雅宽敞的卧室的,就像他不知道,秦柏言怎么就和自己那个了的。
他总以为秦柏言会对他嗤之以鼻,满是鄙夷。
那他现在是算安全了么?还是等身体好一点就会被送走?
是会被送回沈家,还是非洲?
好痛,浑身都痛。
脑袋也开始糊涂,无法再思考。
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是烫的。
可能真的发烧了。
迷迷糊糊重新躺下,他又睁不开眼了。
-
翌日。
“烧什么时候能退?”秦柏言问着,寻常的语气,却叫人不寒而栗。
“我调整了一下用药,现在小沈先生已经在慢慢退烧了。”徐医生低头,冷汗挂满额头。
“嗯。”秦柏言连眼睛也没有抬,低眸望着自己的手背。
手背上有一道细痕,是昨晚沈时青抓的。
医生前脚离开,齐朗后脚进来。
“你为难人家徐医生有什么用。”齐朗插着口袋,调侃着,“还不是你害的。”
沙发上的男人闭了闭眼。
“哎呀,您别生气嘛。”齐朗太了解秦柏言了,他这个样子就是在生气,于是笑的贱兮兮,“怎么样,开荤的感觉是不是”
秦柏言终于抬眸,漆黑的瞳仁里毫无波澜:“齐朗,你知道我现在想干什么吗?”
“干什么?”
“把你送到非洲去。”他的眼眸微闪,“你怎么敢在我酒里下东西的。”
“秦柏言,你都三十了还不开荤,我替你着急好不好。”齐朗委屈起来,“我想着给你助助兴啊,一片好心,你还要把我送去非洲。”
“我可不许我的好兄弟三十了还是个处啊,干什么呢,出家啊。”齐朗大言不惭,“外界要是知道了,那可不就是怕你,是笑你了啊。”
秦柏言掀下眼皮,不再理他,低眸又望见了手背上的红痕。
他从沙发上起身,准备上楼。
此时,木梯上传来一顿一顿的脚步声。
是沈时青。
青年应该是刚醒没多久,惺忪着眼,僵在台阶上,有些不自在拢了拢领口。
秦柏言也顿住了脚步:“醒了?”
“嗯”沈时青抿唇,点头。
“怎么下来了?”
“我我有点饿。”
齐朗本来还想再戏谑男人几句,一扭头看见沈时青,眼珠子快要掉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