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会做这一个。”男人摇摇头,回身,后腰接近髂骨处抵在台面带有棱角的切面处,“我爷爷教的。”
沈时青:“那看来爷爷很会做菜。”
秦柏言:“不,他也只会做这一道。”
好吧,他就多余提着一嘴。
这下好了,压根聊不下去。
“我按着他给的配方做的,做了很多次,用的材料,品种,克数统统精准无误,但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做出来的味道和他做的就是不一样。”秦柏言主动说起这些往事,语气里带着几分笑意。
却莫名透出一股心伤。
沈时青能感受到。
“我也会这样觉得。”青年也转过身,后腰上部靠在台前,“小时候老吃我妈妈做的红烧肉,后面长大了,自己怎么做都觉得味道不一样。”
“不过秦先生已经很幸运了,还有配方可以参照。”青年也是笑着谈起,只是上扬的唇角里装的是遗憾,“我总想让我妈妈在梦里告诉我,但她好像不乐意,从来没来过我的梦里。”
“也许是怕来了,你会更牵挂。”秦柏言偏眸,视线下移,落在青年那双满是落寞的眸上,“老爷子也没来过我梦里,从来没有过。”
敞开的木窗外,涌进一阵秋风,裹着一股淡淡的丹桂香气,拨动男人额前散落的碎发。
秦柏言:“他不来也好。”
沈时青:“为什么?”
秦柏言:“怕他也骂我狠心。”
他和秦致和斗法斗了这么多年,狼子野心,忤逆之辈这样的骂名他都听倦了。
他从不在意。
只是夜深人静之时总是会想,老头子会生自己的气么?
花这么大的力气和自己的亲生父亲拼了个你死我活。
老头子是不是因为这个生气了。
所以不来梦里看他呢。
身旁的青年不明男人心中的顾虑,只凭着本能张唇,不假思索地道:“怎么会?您明明是个很好的人。”
很好的人。
只有小绵羊会这样形容他。
秦柏言轻笑:“我好吗?”
“你很好。”青年回答的干脆,没有一秒的犹豫。
“我这么好啊……那有什么奖励么?”男人笑中带上几分戏谑。
奖励……
“嗯……”这个问题青年倒是思考良久,“您想要什么奖励?”
秦柏言:“我刚刚说过。”
……
叫全名这样的要求,居然也会成了奖励的一种方式。
绕不开了。
青年咬住下唇,声带在这一刻彻底卡壳,只得伸过脖子,吻上男人的脸颊。
“这个,应该会更像鼓励一点吧。”沈时青只在男人的侧脸处停留了两秒,即刻低下了红着的脸蛋。
身后的砂锅正在“咕嘟咕嘟”的响。
青年转过身,面向砂锅,手搭在灶前假装很忙似的抓起了一个大圆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