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再待下去,他并不想伤害他的小羊羔。
床上的沈时青甚至都来不及说句话,男人便已经推开休息室的门离开。
夜幕降临,休息室里也变得昏暗,青年像泄了气的皮球,往身后的靠背一倒,混乱的呼吸还没有彻底调匀。
他想秦先生一定是生气了吧。
还是生了很大的气。
可是他现在没有力气追出去,甚至连去思考这些乱七八糟的力气都没有,只得是昏昏沉沉的又闭上了眼。
具体的他都已经记不清,只记得徐医生来看过他,凉凉的听诊器贴在他的胸口处,再之后,他也记不得自己是怎么回的秋园。
完全睁不开眼,体力透支的厉害。
好像说身体机能越弱的时候,越容易做噩梦。
沈时青就连做了好几个噩梦。
梦里自己重新回到了沈家。
何慧萍那张过度医美后的脸皱成一团对着他咒骂,沈庭在一旁冷眼旁观。
随即又梦见沈锦年抓住他,不让他走,那张狰狞的脸在自己的梦中愈发清晰,他好不容易挣脱开跑上一条大道,秦先生也在大道上,只是背对着他往前走。
无论青年在后头跑的多卖力也还是追不上秦柏言。
青年呓语着,从梦境中惊醒。
天花板上那顶熟悉的吊灯映入眼帘,鼻间萦绕着淡淡的沉水香味。
他在秋园的卧室里。
不安的情绪得到些许宽慰。
沈时青长舒一口气,额前布满细细密密的汗珠。
他看了眼时间,竟然已经是翌日午后。
他睡了好久好久。
青年查看着手机信息。
是季则发来的。
季则:[怎么午休一会人就没了?]
季则:[身体不舒服吗?]
季则:[未接语音。]
季则:[未接语音。]
季则:[语音通话2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