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青这才放心下来,小心翼翼地用手指勾住男人的食指。
大概是时常下地干活的原因,秦先生的手指附着一层薄茧,带着一点粗粝感。
沈时青喜欢这种触感,手指更深的往里蜷缩,直至将秦柏言的整根食指都吞纳进掌心。
掌心紧紧将食指包裹。
沈时青不知道怎么形容。
就是很安心的滋味。
他极度缺少这样的滋味。
所以,极度渴望。
月光温柔的洒在男人那张冷峻的侧脸上,柔和棱角。
沈时青盯着欣赏了好一会,困意也终于袭来。
青年很难判定秦柏言是不是已经睡着。
但。
秦柏言却能很轻易的判断出青年是否处在睡眠状态。
譬如现在。
青年的呼吸声绵长,握住自己的掌心力度减轻,紧闭的双眸被浓密的羽睫覆盖。
他知道这才是沈时青睡着的状态。
刚刚的沈时青,是在装睡。
男人低下眼,唇角微微勾起。
青年的手比起自己的来说,挺小的。
大概和骨架有关。
沈时青的骨架就比他小上许多,所以手指自然也小。
仿佛青年的手掌刚好足够容纳自己的一根食指。
无比契合。
秦柏言将垂下的视线微微上移,落在沈时青那张睡态正酣的脸上。
食指感知着青年掌心中的温度。
怎么办。
每个夜晚他都希望能够再漫长一点。
翌日。
在秦柏言的安排下,沈时青在秦氏的某间会议室里,和沈家夫妇碰面。
这是几个月来,他第一次见到夫妻二人。
他做了长久的心理建设,最后选择自己一个人来和这两位见面。
这是一间小型会议室,空间不大,应该是平时给什么小组开会准备的。
沈时青刚一进门,坐在办公椅上的夫妇二人便猛地起身。
青年脚步一顿。
不光是因为两人齐刷刷起身的原因,还因为两人外貌上的变化。
沈庭和何慧萍从前都是及其注重外表的,什么名表名牌奢饰品,香水纽扣包包,都得是名牌。
很小的时候,他就因为在给何慧萍倒茶时不小心弄湿了女人的衣角而被罚跪了一个下午。
沈时青记得那天,自己跪的腿软,晚饭也被撤了,不允许吃。
饿的他犯了低血糖,只好拿了两颗桌上冲咖啡的方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