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刚刚饭后吃了药的原因,脑袋很快又迷迷瞪瞪起来,燃起的火苗又被睡意浇灭。
算了,先睡觉吧。
睡醒再说。
他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再次醒来的时候,床边的暖色调灯光已经暗下,只留下床边那套古董沙发旁的一盏台灯还泛着亮光。
漆黑的眼在接受这盏灯光的同时,一道清隽的身影也在视线中愈发清晰。
是秦柏言。
男人身着深色居家服,靠在沙发上,低头看书,额前随意的落下几缕碎发。
沈时青惺忪着眼,有些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皮,确认自己没有眼花后,急忙从被窝里爬起来。
他还没见过秦柏言穿居家服的样子。
他只见过男人穿西装,还有不穿的样子。
想到这,他的耳根不由烫了烫:“秦先生,您什么什么时候回来的。”
男人的视线依旧停留在膝前的那本书上:“回来没多久,是我吵醒你了吗?”
“没没有,我自己醒的。”沈时青晃晃脑袋,定睛看了眼墙上的时钟,已经快凌晨。
“睡的不好?认床?”秦柏言将膝上的书合上,缓缓抬眸。
青年刚睡醒,脸颊粉扑扑的,一双杏眼朦朦胧胧。
认床。
沈时青想大概不是这个毛病,只是因为常年在沈家,提心吊胆惯了,睡眠质量总是很差。
他的反射弧有点慢半拍,沙发上的男人见他有些茫然,不禁起身走近床沿:“还是又发烧了?”
沈时青仰头,望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男人。
秦柏言原本长得就高大,更何况是以这样的视角。
男人走到床边,伸手想要探探他的额温。
沈时青掌跟撑在床单上,仰头,尽力安抚着自己胆小的身体不要逃跑。
不要害怕。
只是,身体还是控制不住的轻颤。
虽然只是细微的颤抖。
直到,温暖宽厚的手掌覆在他的额前。
“体温是正常的,没有发烧。”
很快,手掌便离开了他的额头。
脑中忽然有一道声音告诉他,秦先生和他们不一样,秦先生伸手只是想给他测量体温,不是要打他。
沈时青抿唇望向眼前的男人,酝酿好一会,将被子掀开一侧:“秦先生不休息吗,快要零点了。”
青年的眼神纯澈,所以即使是配上这样的动作和话语,也只让人觉得青涩。
床沿的男人俯下眼,那双狭长的桃花眼微眯,暗下几分。
似乎连房间里的光源也暗下了几分。
沈时青耳根后的红痕烧向脸颊,如果这时候再测量他的体温,大概率会被误认为是发烧。
秦先生怎么不回话呀,他的脚趾头快要扣烂了。
三秒后,一道清晰的男声传进他的耳畔,语气略带玩味:“是在邀请我吗?小沈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