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允许它与嫂子旁观对乩教徒的审判。
故此,他们在刑部,看了不知多少场对乩教徒的审讯。
审讯越审越清楚,他们的心也越凉。
这些参与科举舞弊的乩教徒,竟有?不少是认识并知道张子健的。
从他们口中,陆陆续续拼凑出了张子健加入乩教后,动用乩教人脉,买凶杀人的前因后果,种种细节,证据确凿。
不但秦氏心若死灰,此时看见“张子健”,胡虫虫也怒冲霄云,狐眼泛绿,当下亮出利爪,就要扑将?上去,与他做一个了断。
李秀丽却拦住了它:“他不是‘张子健’。”将?他的脸一勾,变眉改目,露出陌生的面庞。
慢慢将?还魂替命术讲来?。
胡虫虫的爪子僵在半空,一点一点垂下。
它身后的秦氏却抬起原本浑浑噩噩的面庞,眼睛越听越亮。
听到最?后,李秀丽低声说出,还魂替命术的被替者,必然是个死人时,本不忍看秦氏的神态。
谁知,秦氏不但不悲伤。反一扫几日来?的颓丧心死,竟合掌大笑,心满意足,焕发神彩:“他不是夫君,他不是。他不是,他没有?!我知道,他不会!”
大笑中,猝不及防,拔下头?上金簪,朝自己脖子决然刺去!
叮。李秀丽猛然将?金簪击落。胡虫虫、一旁的刑部官员都吓得一身冷汗:“嫂子!”“秦娘子,这是作甚!”
秦氏笑道:“我夫君始终未负道义,我又怎能负他?魂魄飘渺,去处也飘渺。我肉身凡胎,难去往他的去处,自是也用魂魄去寻他。”
胡虫虫悲道:“嫂嫂,你还有?一对儿女,尚未长成?……”
秦氏笑道:“晨儿明儿已过豆蔻之年,岁数也不算小了。我与夫君尚有?一些薄银,烦叔叔照看他俩三四年。等他俩订了亲,自去成?家立业,就不劳叔叔操心。”
胡虫虫急得团团转,还想尽力劝说:“我只?是狐狸,如何能养人子……”
秦氏正色道:“叔叔谬矣。你虽为狐,正直恩义,尤胜世上之人。宁可我儿学?狐狸之恩义,不愿我儿学?凡人之狡恶。”
顿首再拜,似乎去意已坚。
正此时,却有?一道声音说:“张子健未必死了。他也可能,还‘活着’。”
秦氏骤然抬头?。李秀丽、胡虫虫也抬头?看去。
却看到一个陌生的炼气化神修士,容貌儒雅,举止斯文,一身官袍,像官员多过像修士。
不,也不算陌生。有?过一面之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