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看出了他心中所想,孤啓冷笑一声:“云梦泽,殿下如今不在此处,你不用假惺惺的装菩萨收买人心,王府可从来没有短过他的吃食。”
他不知晓那日依弱究竟是如何在郁云霁面前闹的,郁云霁看到他便说,不许他再欺负依弱。
思及此,他便给不了依弱好脸色,连带着迁怒于云梦泽:“每日都有六屉糕送去他的别院,没有哪次剩下过,你可别小瞧了他。”
感受到云梦泽複杂的眸光,依弱低低的垂下了头,看着更委屈了。
“咳,罢了,他还小,还要长身体的。”云梦泽为他把髒污的脸擦干净,如是道。
在依弱的巴望下,他从良善的王夫哥哥手中得到了三屉花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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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按我说的办,”郁云霁正被月溪阁的一堆文书围着,听闻来人的话,她拨冗擡眸道,“上次让你去套郭愚娇的话,她怎t麽交代的?”
“殿下的主意甚好,属下这般同她说完,她起先不信,后来半信半疑的将殿下的问题都交代了。”三千道。
“她说她并不知晓川安王的动作,川安王派人给了她在京城安身立命的银子,后来她便被护送出了青州,寻常只需要做皇城的飞龙使,只有川安王传信时,她才会同她有所联系。”
“具体关于两人会面的她不肯说,她只说要见女皇,刑部那边也不曾审出结果。”
“郭愚娇没有主动联系川安王的方式。”郁云霁喃声道。
她这位皇姨母心思深沉的很,饶是郭愚娇尽心尽力,实则也不会相信她分毫。
“川安王多疑,如今郭愚娇入狱,我不信她收不到风声,只是如今时间尚早,她该是还未曾察觉,”郁云霁思量道,“悠悠衆口难堵,那便多放出几条关于郭愚娇的消息,便能混淆视听。”
川安王多疑,定然不会轻信关于郭愚娇的消息,为了以防她知晓这边发觉了郭愚娇的身份,郁云霁打算连带着另两位官员的消息会被一同放出,如此,川安王那边也能放松警惕。
“殿下为何不直接杀了郭愚娇,以正视听。”三千问。
郁云霁微微摇头:“若真是这样简单就好了,杀了郭愚娇,还会有千千万万个郭愚娇,如此一来,既杀不尽,还会给川安王抹黑的机会。”
“如若能派人假冒郭愚娇的身份,去跟川安王在京城的人对接,从而将她在京都城的势力网一并打捞起,那才是斩草除根,否则这群野草如何除尽,只怕是春风吹又生啊。”
“此事只是我的计划之一,也是最难实行的一个,可风险越大,上鈎的鱼便越大,我想搏一搏。”
溪洄轻轻颔首:“殿下说得有理,如此一来,便不会打草惊蛇,如若再获得了川安王的信任,将来便可早日得知青州的消息与川安王的动机。”
郁云霁看着他笑道:“知我者,太师也。”
一计不成还有一计,总要先试过了再说。
溪洄眸光瞟向窗棂,抿了抿唇,没有看她。
三千领命退了下去,月溪阁重归宁静,殿内只传来水钟的滴答声。
郁云霁一头扎在文书中,溪洄看着她这副模样,不由的轻声道:“殿下如今成日忙于政事,难怪陛下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