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半湿的头发搭在肩上,江沉的目光渐渐变得温柔,眼底的不悦情绪散去。阮茗伽存心想气人的时候,是个人都会成功被她气到,轻则咬牙切齿,重则七窍生烟,更何况一个只会告状的小屁孩果然,听了阮茗伽的嘲讽,那小孩禁不住激,啪的一下挂断了电话,也不知道有没有真的去面壁思过。阮茗伽拿着通话结束的手机,一脸无辜地看着江沉:“我还没说完呢,他怎么这么弱?”“因为你厉害。”江沉笑了,“我下周日有安排了?”江沉的原意只是想逗逗她,没想到阮茗伽抬抬下巴,倨傲道:“对啊,下周日我也过生日,难道你不来吗?”江沉第一次知道这件事:“你过生日?下周日?”阮茗伽:“是啊,你不去吗?”江沉也不敢说不去,他正想说话,目光不经意地一扫,注意到阮茗伽拿在手里的糖。江沉指着糖:“你不是说你不喜欢这个味道吗?”阮茗伽把糖放进嘴里,心虚地眨了眨眼。江沉:“小骗子。”……阮茗伽抱着两罐棒棒糖回到宿舍,不可能逃得过室友的眼睛:“诶?茗伽,你下去买糖去啦?”阮茗伽放下糖,含糊嗯了声。任黎敷着面膜躺在床上看书,闻言向阮茗伽投去一眼,她比其他人注意到的更多一点,比如阮茗伽出去时还湿着回来却干得彻底的头发,比如阮茗伽春风得意的笑容。但任黎没出声,从阮茗伽身上收回了目光。另一边,江沉回到宿舍,心情大好,李周从他进门开始一直看着他,江沉在书桌前坐下。李周探头,试探着问:“沉哥?”江沉算着题:“有事?”“没事儿,写作业了?”李周拖着椅子凑过去,“你心情好点了?”江沉背对着他,无声笑了下:“嗯。”李周放心了,伸手拍拍他的肩膀,目光不经意间扫过,触及江沉衣服上那根长头发时,眼里的八卦之火顿时熊熊燃烧:“沉哥,你刚才去哪儿了?出去一趟心情就变得这么好,不会是和哪个小姑娘出去的吧?”江沉写题的动作一顿,随即恢复正常:“你的思路有点太发散了。”李周发出一阵‘就知道你会狡辩’的怪笑声,拎起那根头发递到江沉面前晃了晃:“是吗?那这是什么呀?”那根头发细软,在空中飘晃着,江沉想起阮茗伽的那一头黑发,和眼前这一根的长度完美契合。李周亲眼看着江沉在看见头发的时候,连表情都松缓了下来,不复平时的冷淡。李周表情龟裂,一副见了鬼的样子。江沉没理他,把头发拿在手里,在指间转了几圈:“我也不知道。”“不是,沉哥,物证都已经拿到你面前了你都不承认?”李周不信,坚持刨根问底,“这头发的主人是谁啊?你什么时候有的女朋友啊你不是单身吗?”江沉点点头:“我没有女朋友,现在也是单身。”李周指着头发:“那…这是?”细软的发丝在指腹轻碾,江沉的手指在桌子上敲了敲,转头看他:“你之前说想让我帮你对答案,是吧?”李周点头:“是啊。”江沉:“我刚刚看了你抄的答案,其实她写的都对。”李周惊讶:“真的?”江沉点头:“只是最后两道大题,她的做法不是老师上课讲的。”李周慌了:“是很难吗?我是不是不该做出来?”江沉低低地笑了一声,意味不明:“整个专业,只有她自己会用那种方法。”独一无二,不可复制。“真的啊?”李周急了,“那你快快快写,我赶紧改了去,阮茗伽这人怎么还不走寻常路呢?你做的是正常解法吗?”江沉:“当然,所以下次不要找她要答案了。”李周忙着划掉先前的答案,没听出这句话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不要了不要了,我以后还是指望你吧。”江沉转过头,满意地笑了。李周感慨道:“我真没想到阮茗伽这么厉害,有钱、有才、成绩又好,要不是我心有所属,我都快想去排队求包养了。”江沉捕捉到熟悉信息:“求什么东西排什么队”“你还不知道呐?阮茗伽家里贼有钱,别墅什么就不说了,你猜怎么着?家里还有个私人游泳池,我真是连酸都酸不动了。学校里有好多人扬言排队求富婆看看他们呢,这辈子也就能遇见一次这种各方面都很牛逼的富婆了……”后面的话江沉就没再听了,他想起了那晚阮茗伽那个得意又意有所指的笑容,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