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地方自然能吸引不少的艺术家和艺术评论家。
章鱼哥当年的作品,并没能得到一个好口碑。甚至可以说,它们被批评的一文不值,甚至“玷污了艺术环境”、“玷污了评论家宝贵的双眼”。
“天吶,他们这么说实在太过分了!”珍珍不满地大喊起来,“我要去帮你胖揍他们一顿。”
“那后来怎么样了?”
章鱼哥笑道:“我很想放弃,我在他们的笑声里洗掉画笔,将它们一支支地收起来。”
可是章鱼哥的动作慢极了,他的头埋的很低,就好像地上真能找到金子。
“那条章鱼终于画不下去,要选择离开了吗。”
“其实我希望他能离开学院,而不是仅仅只是这个花园。”
其他鱼的窃窃私语明晃晃地穿了他的鼓膜,章鱼哥觉得从耳朵到心脏,都像是被架在火上炙烤,要不然他为何面色通红?
“你真的就那么走了?”珍珍为他捏了把汗。
当然没有,否则那个对艺术充满追求的章鱼哥,也许会被杀死在那一天。
“我将最后一支画笔收回袋子里时,晚霞出来了。”章鱼哥的眼底仿佛浮现出了那片绯红,“它真的很漂亮。”
金红色的光影平等地打在所有的鱼身上,为章鱼哥遮住了面上的窘迫。
他的画笔几乎是本能地蘸取到了颜料,就在他未能完成的画作上,画下了这片云霞。
万幸地是,这次在场的大多数鱼都在专心致志地将这一幕画在纸上,没有鱼再关心章鱼哥的作品。
直到后半夜章鱼哥才完成他的作品,那几乎是他迄今为止最为投入的一幅画,因为夕阳早就映在了他的心里。
“当我走完这段旅途时,再往回看,我都非常庆幸那天我坚持完成了这幅作品。”章鱼哥说,“从那时开始,我的表达不再仅仅只局限于我内心。当我察觉,我内心的那一小片土壤是否干涸,放在天地间好像是前所未有的渺小时,我的绘画作品终于有了突飞猛进的成绩。”
“天吶,章鱼哥,我从未在任何一篇报道里听说过这件事。”
“也许这种不光彩的行为被隐瞒下来了,许多伟大的鱼,在他们成名前都需要经历一段黑暗的时光的。”章鱼哥抬头看向天空,“不过对我来说,所有拥有晚霞的日子,都格外令鱼惬意。”
“好吧章鱼哥,我想我会好好努力的。”珍珍对章鱼哥发自心底的敬佩,她知道像他们这样的鱼要走出内心是非常困难的,“但是明天的比赛,有规定可以多鱼参赛,我想请你坐在我的副驾驶,这样也许我能更放心一些。”
“噢,我真的很害怕这个。”章鱼哥想起当初坐珍珍的船时,那恐怖的速度,不由得一阵哆嗦,但是为了支持这位神经紧绷的朋友,他还是坚持答应了下来,“好吧,我想我现在去找珊迪定制一身赛船装备还来得及。”
珍珍瞬间恢复了神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