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今年……
算了。”
省略号的内容,闻溪猜,应该是和当时定下两家人见面有关。顾屿珩的欲言又止,更让她平添一份落寞酸楚。
那时的顾屿珩,一定和她一样,惋惜没能一起过年。
闻溪是年初四去的穗城,那段时间的相处画面基本重迭,本以为顾屿珩不会记录,但她还是看到了那寥寥几句话下浓浓的爱意。
“设想过她会给我惊喜,但念头冒出来时,我都想给自己一个巴掌清醒,顾屿珩,你在想什么。
想她来,又不想她来。
因为不知道要怎么把眼前的情况毫无保留地摊开到她面前,索性当个不成熟的成年人,能瞒则瞒,能躲则躲。
可看到她的那一瞬间,我才晃过神,觉得自己像跳梁小丑一样,还是自私的小丑。
不可否认的,我是真的很想她。
抱住她的那一刻,我几乎想要把身上的全部力气都卸下,希望她能接住我,我也想她可以接住我。
可回归理智,我知道不能这么做。
我不能让她看出什么,我必须打起精神来,更不能让她担心。尽管不能表现得太过欣喜,但她在,我真的很开心。”
……
“小溪在的这两天,家里氛围难得轻松缓和了些。
妈妈似乎也很开心,还单独和小溪说了不少话。
谢天谢地,我担忧的是多余的。本来新一年的愿望,应该是许给我们的婚礼。
求婚已经是两年前的事情,想给她的惊喜才完成一小步。
如今却变得有些遥不可及,我只能贪婪地多许一个,希望妈妈病情稳定,一切见好。”
看到这里,闻溪没有继续往下滑,她忘了已经是第几次调整呼吸,只是机械地重复着这个动作。
新年一过,便是那天了,她至今都不敢去回想。
和顾屿珩分开的第一年,时值孟颖忌日,闻溪想过回穗城探望,犹豫了很久,结果还是没去。心里憋着股气,依旧是对顾屿珩提出分手一事耿耿于怀。
但清明后一周,她去了。
墓地上摆着束很新鲜的白菊,碑上的字又用色釉描新了一遍。闻溪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静静站了一小会便离开了,留下一束百合和白玫瑰搭配着的鲜花。
她记得孟颖说过,喜欢这两种花。
门外传来摩托车急停时尾喉发出的声响,一束车灯打在窗上,数秒熄灭,紧接着大门从外拉开,势头卷起的风撞得风铃声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