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华文化博大精深,一个字一个词都有好几种意思,对面想表达什么。
她缓着呼吸,极有耐心地问:“你……你说你哥不在了,不在是什么意思?不在家,还是……”
阿善声音平如直线:“他走了。”
心脏颤抖着疼,任凭闻溪千万思绪也捋不清电话另一头给到的信息:“什么?”
“是想躲着我,不接我电话,所以才让你这么说的吗?”
“他不是在澳城?走,走去哪了?穗城?还是北城?”
“你既然想知道,早干嘛去了?”
少年的声音有着极度克制的痛苦和不满,轻笑着嘲讽。
闻溪愣住,瞬间拥入的信息点太乱了,像团乱缠的毛线团子。面对阿善的质疑,她没有说话,玻璃窗上映着她的侧影,眼神茫然又不理解。
取代陡然冷却的兴致,是惶惶不安又尖锐刺骨的情绪。
“我……不是……”
她嗓音哽咽,嘴唇上下动了动却不知道要说什么。
“参加恋综?可笑。不是恋综,你都不会打这通电话吧?”
他问。
手机掉落在飘窗垫上,屏幕显示通话中,时间一秒一秒过去,闻溪攥住自己不受控颤抖着的右手。
一切戛然而止。
屏幕变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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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酒屋外的灯笼里泛着暖黄色的光,推门而入闻铃铛声清脆作响,微醺的气氛里,有个独坐吧台的宽肩背影。
闻溪有一瞬间心悸的感觉,那个熟悉的名字几欲脱口而出,但她还是很快清醒过来。
那不是顾屿珩。
只不过背影很相似罢了,她拎着包走上前。
“来了?”
“嗯。”
男人给她拿了个新杯子,端起面前酒瓶给她匀了杯:“我每天睡前最后一件事,就是帮我哥的手机充电。等了586天,终于等到了你的电话。”
闻溪指尖微微颤动,没有接过阿善递来的酒,而是不受控地掉眼泪。
来时一路她都在拼命搜索和顾屿珩有关的消息,问朋友,问同学,那些列表里躺了许久都没联系过的名字都让她问了个遍。
没有人能回答上来她问的问题,除了蒋芍蔚。
她说——
“我戏都演完多久了,你怎么才想起来问。闻溪,你好像也不是想象中那么爱他。”
那一刻,闻溪彻底清醒,光影徘徊,那被偷走的大片画面,在一言一语中逐渐拼凑起来。四面八方涌来的浪喧哗又狂烈,她只剩下略显急促的呼吸与谨慎又不确定的主动权。
“他到底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