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去找他。”
杨一帆赶紧打断他不切实际的幻想:“别,他们家是很传统的那种家庭,之前我和孟阿姨聊过天,听她说过,不管宋航几时结婚,一定要结婚。也就是说,你做什么都没意义,他们家里不会接受你的。”
虽然事实对凌诩很残忍,但这的确是他的肺腑之言,他对凌诩的敌意已经在宋航的态度下软化了,但仍然一点不看好他俩的未来,阻碍太大了。
如果宋航只是图新鲜,玩一玩,那完全不成问题,他家里也不会管他,可关键在于,他这次肯定说了大逆不道的胡话,才会惹得他爸爸大动肝火。
平时那么宠宋航的这两个人,在这个问题上出奇的严厉。
“逃避不是我的性格,我会把他带回来。”凌诩坚定道。
杨一帆一下子遇到两头倔驴,心都操碎了,他只好妥协:“我明天找时间出门,注意我电话。”
今天是凌诩去酒吧表演的日子,他整理了下心情,穿上夹克和牛仔裤,背着吉他回到他的舞台上。
再次登上舞台,混乱的灯光,滚动的音乐,一切好像恍如隔世,他恍惚了好一会儿,聚光灯投到自己身上才拨下第一个音符。
没人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观众们只想认识他们心中的那个“凌”,火热的氛围把凌诩硬生生从低落的情绪里拽了出来,到后半夜,他完全恢复到了火力全开的状态。
音乐和舞台是治愈他的良药,全力表演挥洒出的汗水一同带走了他的负面情绪,至少今时今日,他为吉他而活。
当音乐沉寂,酒吧开始轰人,凌诩独自待在化妆间里,终于有时间和精力借着劲头谱写《告白》的。
搁下圆珠笔,他按住琴弦随意拨动了几下,音质毫无问题。
只剩最后一章,关于热爱,关于幸福。
次日清晨,杨一帆以学校导师要求自己立刻返校申报奖学金为由,从保姆阿姨那儿获准离开家,到了约定好的地方,刚想给凌诩打电话,就听见有人在叫他:“喂!一帆,这儿!”
他循声望去,刘聪和凌诩靠在车上,喊他过去的居然是刘聪。
上了车,他不乏疑惑地问:“为什么刘聪你也去?”
刘聪在副驾回头说:“我担心他一个人硬刚两个成年人,死外边。”
“……你担心的很有道理。”
管不了那么多了,现在最要紧的是商量出怎么劝宋航的爸妈,他们才答应放人。
“反正凌诩你肯定不能露面,”杨一帆坐在后座中间,一脸严肃道,“他们一定会杀了你的,一定。总之,我先进去探探情况,你们俩到时候千万不要轻举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