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筝一下子站了起来,兴奋地答应:“嗯!”
虽然她也不明白为什么宋航看的是凌诩。
瞥到她,宋航下意识脱口而出:“你还没走?”
“噗。”凌诩没忍住,发出一声轻笑。
“原来宋航是来找凌诩的啊。”
“这一次,我站宋凌。”
身后的窃窃低语如雷贯耳,冯筝小脸煞白,两只手抓着衣摆,咬着下唇发抖。“我……我在等你。”
“噢,”宋航点点头,伸出手给她,“那一起走吧,我送你回去。”
他右手抓着外套领子,把衣服撂在背后,另一只手揣在裤兜里,双腿站得笔直,水顺着额头一路流下,浑身都散发着强烈荷尔蒙的气息,居高临下地看着凌诩。“你也来。”
那一瞬间,像是过了电一样的悸动出现在凌诩的心中,有一阵名为宋航的惊涛骇浪狂卷过心田,留下无法平静的大片浪花。
他妈的,他怎么能这么拽?帅到他的心口上了。
宋航伸手的举动算是给冯筝解了围,她打起精神,把手放进他手心,而后被整个包裹住,被保护的感觉让她马上忘了刚才的不愉快,带着笑粘在他身上,两人慢慢往外走去。
如果只看外表的话,还真是般配得不得了。
郎才女貌。
凌诩听见他们如斯议论,垂下了眼皮,搁在书底下的双手都捏掌成拳。
走出去没多久,发觉他没跟上,宋航疑惑地扭头叫他:“凌诩,你还不走吗?”
二排的金发男人闻声而动,起身跟上,唇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
球场上的三个人面面相觑,这是什么修罗场?
走出体育馆,宋航就松开了牵着冯筝的手,她盯着空荡荡的右手恍然梦醒,终于鼓起勇气问:“你和凌诩是什么关系?”
“朋友,”凌诩缓缓走近,“刚认识的朋友,有什么问题吗?”
听见凌诩的声音,宋航才把腰直了回来,她说话太小声了,非得让他低头听不可。“嗯,”他说,“没问题就走吧。”
就在她卸下心头大石的同时,他又问:“凌诩,一块儿去吗?”她瞳孔巨震,不敢抬头,心中的猜测却渐渐被证实。
青春期的大男孩,可是连上厕所都想要和死党粘在一起的,宋航私心里已经把凌诩当做了可以交心的知己朋友,别说是他女朋友在这儿了,就算他妈在这儿,他也要问上这么一句。
凌诩耷拉着眼皮,审视了两人一眼,并不怎么感兴趣,再说了——“你和女朋友二人世界带上我干什么?”
看来他不想去,其实他也不想去,谈恋爱好麻烦。宋航歪着头,脖颈动脉一蹦一蹦的,他想了想,百无聊赖地说:“那你在这儿等我,我送完她就回来。”
“不、不用了!”冯筝像是被扎了似的猛然退开,艰难地扯出一个笑,“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落下这句话,她几乎是跑着离开的。
白桥下经常有汉服社的人弹琴唱歌,河两边都有一张相当重的石桌和一条石椅,表面刷了一层油,很光滑,这边弹古筝,那边就吹埙,一唱一和,相得益彰,远远的,桥下就是一阵飘渺的古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