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府侍卫:“……”这话说得那叫一个干脆利索,只是未免也太过简单粗暴了些,这些个侍卫半天没反应过来,只是看着夜荼靡那张笑得分外好看的面容,红着脸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夜荼靡似乎是心情不错,满意的笑了笑,便也没再多言。今日她之所以会亲自出马,其实并非完全是被杜姨娘给吵着了,无非是因为她有正事儿要做才会顺便出来给杜姨娘个下马威。如今闹事儿的人离开了,夜荼靡也没有久留,带着红鲤便是直接出了国公府。“主子,咱们这要去何处?”红鲤知晓夜荼靡这是有事儿,没忍住问了一声。夜荼靡倒也没有瞒他之心,轻声笑了笑道:“今日去处理一件南柯的事情。”襄阳侯府的姜南柯?红鲤起初没反应过来,后来记起襄阳侯府的血玉镯如今还在夜荼靡手上的事情,方才后知后觉的点了点头。红鲤没再多问,他原本以为夜荼靡这是要直接去往襄阳侯府的,然而一炷香的时辰之后,红鲤终究没忍住又开口了。“主子……”红鲤抬眸瞅着眼前明摆着是南诏帝都寻花问柳之处的地方,脸上的神色极为微妙,嘴角也情不自禁的抽搐了些许,他迟疑着道:“如今你可是郡主身份,若是再这般明目张胆入了青楼楚馆……似乎是有些损及主子你的声誉吧?”不是说今日是处理襄阳侯府南柯公子的事情吗?为何夜荼靡寻这南柯公子,竟然寻到秦楼楚馆来了?况且夜荼靡还是半点易容都没有的女装前来,瞧这样子,难不成要去青楼楚馆寻了小倌?砸了你这镜花楼损及声誉?怎么这些日子所有人对她的声誉都那么感兴趣了,沈沐辞昨儿在国公府上也对苏珞白说了什么他可能会毁了她声誉的话,实在是古怪的紧。夜荼靡看了红鲤一眼,脸上带着几分困惑之色,实在是搞不清红鲤在想什么,神色认真的问道:“所以红鲤你是如何觉得本郡主是个会在乎自己声誉之人呢?”这话说的毫无毛病,红鲤默默的闭上嘴,突然觉得自己有些犯蠢,他倒是忘了这九之上最大的秦楼楚馆十里画廊便是夜荼靡名下之产业,夜荼靡是靠着十里画廊一夜成名之人,她会出入这种地方实在是常见之事,的确不值得大惊小怪。南诏帝都最为出挑的寻花问柳之便是坐落于福宁街上的花镜楼,福宁街算得上是南诏帝都人流最为密集也最为繁华的一处街道,街道两岸的店铺鳞节栉比,因为来往的人多,客流量大,此处的地盘可以算得上是寸土寸金。而花镜楼作为寻欢作乐之所,更是可以算得上是福宁街上人流光顾最多之地,如今即便是青天白日大清早的,也并不妨碍人流来往。夜荼靡因为容色实在是过于艳丽出挑,去到哪里都是最为夺目的存在,所以下马车的时候,也就只能委屈自己如那日闹事儿的时候一样又披了一身披风,可即便是如此,她那一身凛然尊贵的气质仍是一身乌黑披风也遮掩不住的。两人就这么明晃晃的入了花镜楼。红鲤进来之前还在想着这地方和十里画廊这个同行之中最为有名之地有什么区别,进去之后才发现,花镜楼竟然是和十里画廊一般有些许相似之处,难不成这花镜楼是瞧着十里画廊的布置不错所以特意费心模仿了一番?他心下正好奇,却是见得一个身穿着朱红色内衬,身披青衫薄纱裙裾的妇人扭着身子行了过来。这女子瞧着虽是上了些许年纪,可一张面容却是不难窥见往日风韵,即便是身着的是二八妙龄女子当穿的衣裳,竟然也并无什么太大的违和之感。这便是花镜楼负责经营的老鸨徐娘了。夜荼靡扫过花镜楼的这些个与十里画廊有几分相似的陈设摆放,视线最后才落在了款款而来的徐娘身上,眉梢微微挑了挑。徐娘此时也在走近夜荼靡,她的脸上带着几分惯常所见的圆滑笑容,一张脸笑得几分妩媚,方才正欲说话,眼睛却是极为精准的瞥到了夜荼靡宽大兜帽下的容颜。被夜荼靡那张妖孽又艳绝的容色惊艳住,徐娘口中的招待之词却是忽而愣在了唇齿之间,半晌之后,她方才磕磕巴巴的唤了一声:“姑……姑娘?”“南诏帝都鼎鼎盛名的花镜便是这般水准?”夜荼靡再次挑了挑眉梢,唇角勾出一抹笑意:“客人来了不知接待,倒是率先在此发起愣来了。”有了夜荼靡这一番打趣之言,徐娘很快便是回过神来,脸上瞬间涌起笑意,讨好笑道:“姑娘莫怪,徐娘这也是瞧这姑娘这番容色实在是太过惑人心神,方才怠慢了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