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渊挑眉:“黄老爷,如何?”
黄老爷面皮抽动几下,勉强挤出来一个笑道:“那是自然,我家那小子已经吃到教训,自不会再犯。”
……黄家主院,黄老爷狠狠发了一通脾气。
刘氏惊心胆颤的安抚着他,末了才低声询问:“苏家那哥儿怎麽说的?可还要再继续追究?”
黄老爷没好气的哼道:“追究什麽?人家巴不得离咱们远些。”
“嘿,他倒是硬气…”
见刘氏话头不对又要提她那一套,黄老爷连忙呵斥:“莫要再无理瞎闹,只要苏家不追究这事子矩的事情就不会摆在明面上,黄家的名声算是保住了。”
刘氏松了口气,想起至今还被打的不能下床的儿子,又心疼起来:“子矩挨了二十板子的家法,到现在都还在床上躺着,见了我就叫疼,可怜见的…”
黄老爷狠狠甩刘氏的手,双目圆瞪:“蠢妇,你又要去娇惯他是不是?你可知府县已经放榜,此次头名就叫‘顾渊’,正是咱们黔泱县人,你用你那糊涂脑子想一想,这县城里有几个叫‘顾渊’的学子?”
刘氏惊住,顾姓不算常见,她知道的目前就只有鲤桥村苏家苏谷的上门夫婿一个。
她是黄老爷的原配,两人十五六岁成亲,黄老爷从考童生到后来中举人她都陪着,自然知道考取功名不易,考中头名更不易,头名的童生,那是板上钉钉的廪生秀才,日后考中举人的可能性极大。
世人常说莫欺少年穷,这样年轻的书生未来有无限可能。
刘氏压下心惊肉跳,口中喃喃:“怪不得你今日非要亲自赔罪,原来还有这一遭。”
黄老爷叹了口气:“只盼着老大今年能考中秀才扛起家里来,否则等你我一死,这黄家就要走下坡路了。”
他原想着时间还长,他还能撑十几年,现在却只觉得凄凉,老大已经二十三了,还只是个童生。
刘氏知道,若是家里的两个儿子考不到秀才,这家业交到他们两个手里肯定是保不住的。
屋里一时无话。
县衙里,师爷乐呵呵的把府县里来的人迎到上座,来人和师爷相熟,刚坐下就笑道:“你们县这回是出了风头了,头名三名都是你们的,可让其他县的人好一阵眼红呢。”
师爷喜得拍了拍桌子,忙问:“好样的,不知这二人是谁?”
“头名叫顾渊,三名叫仲长青,年纪都不过二十岁上下,你瞧瞧。”
师爷惊讶:“原来是他?”
“你认识?”
“也算是老熟人了,他家我知道,你等我收拾收拾和你一同去报喜,顺带着吃顿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