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两秒,他听见奚昭说:“还没醒吗?那我吃了药就过来看看。”
随后便挂了电话。
她抬眸看向月郤,正准备跟他说一声,却见他脸色阴沉得厉害,动也不动。
这是怎么了?
熬夜熬得么?
不等她开口,月郤忽道:“你……”
“我怎么了?”
“分化期有压力,我……我能理解。”月郤说,“但是薛家管得严,要是被薛无赦他爸知道,不光他,肯定也得找你麻烦。”
奚昭一句都没听懂。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月郤放下药,半蹲半跪在她身前,握住她搭在膝盖上的手,仰看着她。
“绥绥,咱俩从小就没说过两句生分话,多数事上也听你的话,但这事儿不能当儿戏,好么?”
他昨晚认真想过。
依着她的性子,肯定不是喜欢他俩中的谁。
多半是薛无赦要跟她闹着玩儿,又或是太崖怂恿。
他早看那太崖不顺眼了。
仗着和月楚临认识,动不动就往家里跑。偏巧会耍嘴皮子功夫,弄得她爸妈也向着他。
奚昭听得更糊涂:“你把话说清楚点儿,我没听懂。”
月郤一咬牙,索性破罐子破摔,坦言:“昨晚的事……我都看见了。”
奚昭眼睫一颤,顷刻间就想到他在说什么。
但也不意外。
昨晚她在他卧室里时,就听见隔壁隐约有响动。
“那你别跟大哥提起。”她说,“薛无赦的爸爸常常找他,我怕会说漏嘴。”
他怎么可能在月楚临面前开这个口?
“没跟他说。”月郤仰着煞白的脸,“但是你能不能别去找薛无赦?他胆子是大,可总不能把要命的风险放你身上。”
奚昭:“……你到底看见什么了?”
怎么还要起命来了。
“绥绥,你用不着瞒我。”月郤抿紧唇,到底说得隐晦,“绳子,还有他身上那些……那些……人都昏过去了。”
……
不对劲。
奚昭一时陷入沉默。
忽然间,她想起昨晚的事。
昨天太崖把薛无赦送回去后,并没急着走。
雨夜朦胧,他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笑,与她道:“楚临还是亏欠了月郤。”
这句话没个来由,她便问了句为什么。
太崖却说:“一个人就占了两个人的脑子,怕是这辈子都要好好照看他这弟弟。”
奚昭:“……”
现在她明白了。
“月郤,你好像误……”
“你要实在想……”月郤声音在抖,眼睛也红,看着像快哭了,“找我也行啊,至少不怕被谁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