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道士!
不是说没什么毒么?
蔺岐闻言,那平静的面容里陡然划过丝错愕,但又转瞬即逝。
他上前问道:“什么蛇,咬在了何处?”
奚昭没松手。
“就捂的这儿。”她不觉得他会帮她,便语气生硬地把太崖教她的话念了出来,“好像有毒——小道长,可不可以多放些血,或是……把毒,吸出来。”
话音刚落,蔺岐便握住了她的腕子:“奚姑娘,先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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陡然被他握住手,奚昭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等对上那双瞧不出情绪的眼眸,她才回神,松手时不着痕迹地瞥向远处的花圃假山——太崖就在那后头看着,估摸这会儿正气定神闲地想着该朝她索要什么东西了。
随她松手,颈上的伤口得以露出。
两点深红偏黑的牙痕落在脖颈靠近肩部处,正朝外渗血。天热,这么一小会儿工夫,伤口周围就已有些肿了。
她抬了眼梢,隔着眼前漂浮的黑影看向蔺岐。
“那蛇好像有毒,可我看不着伤口。”
蔺岐抿着唇不说话,躬身拨开了她后颈的发丝。
他仔细观察着伤口,同时探进缕妖息,试图将伤口里的毒素逼出来。
但毫无作用。
那伤口明明细小如蚂蚁咬的,却跟覆了层结界一般。妖息都被结界挡在外面,根本钻不进去。
定是修为跟他差不多的人所为。
心中隐有猜测,他问:“咬你的蛇在何处?”
奚昭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
若是寻常可医的伤口,他估计三两下就能处理好。而眼下颈上的疼痛半点没消,许是太崖动了什么手脚。
他能这般问,多半是猜到太崖身上去了。
再瞒反而挑起疑心。
她想了想,摇头:“不知道。方才道君走时拍了下我的后颈,我就感觉这儿跟针扎了一样疼。恍惚瞥见什么东西,好像是蛇。可没瞧清,那东西就消失不见了。”
与心中所想大差不差,蔺岐稍拧起眉,又试图将妖息送入伤口。
但还是没用。
那妖息一旦挨着结界,就会被反弹开。
“很疼?”他低声问。
奚昭点头,又补充道:“还能看见乱七八糟的黑影子在飘。”
“应是毒素致幻。”蔺岐思忖着说,“伤口上覆有结界,无法引出毒素,只能用其他法子——可能会有些疼,还请奚姑娘忍一忍。”
话落,他抬手按在伤口处,试图挤出毒血。
挤毒血时,竟比蛇咬还疼。
奚昭忍着没出声儿,抓在他胳膊上的手却越攥越紧,指尖深深嵌进锦袍里。
蔺岐尽量控制着力度。
但无论怎么挤,都不见毒血溢出半点。反倒因为他使的劲儿有些大,将后颈捏得泛红。
“不能……不能把它吸出来么?”眼前的黑影越聚越多,奚昭终于忍不住道,“再这样,只怕脖子被拧断了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