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烬主要想看看两大主区,办公区和惩戒室。
至于怎麽去,他心中早就有了决策。
阴沉的天空缀着红惨惨的太阳。空气里没有一丝风,干冷。两侧的树木挂着枯黄的叶子,如半飞不飞的黄蝴蝶,影子印在金色的路牌上。这一切氤氲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压抑氛围。
一辆老旧的大巴车,晃晃悠悠在老旧的水泥地上行驶。隐隐约约,有音乐曲调传来,听不真切,却冷得出奇,仿佛地下腐烂的棺木。
从开着的车窗,能看到一张青白粗糙的矮冬瓜脸,嘴角扬起冰冷僵硬的弧度,像是人为画上去的那样。
突然,车缓缓停了下来。车门开啓,一个人走了上来。
司机刚要转过头来,确认顾客身份。
毕竟学生明面上是不能上车的,除非付出足够的代价购买车票。
矮冬瓜边转头边考虑,待会儿他是要左腿还是要右腿呢。他没有考虑是老师的可能,因为来者人气太旺盛了,盛得甚至有些咄咄逼人,令诡物本能不适。
他的头转了一半,还没有完全转过来。余光刚瞥见一截黑色衣角,脖颈就感觉到冰冷刀锋的森森寒意。
司机是诡物,按理说已经丧失对冷热的感知。但他感觉到的寒意,是那种深入灵魂的对死亡的恐惧悚然。
“风纪委办事,懂?”
司机小心翼翼地避着刀锋,愣是扯着凝固的笑容做出谄媚的表情。他疯狂点头,道,“懂!懂!懂!”
这位穿着黑色风衣的风纪委似乎对他的识时务感觉有点满意,他撤了刀,冷冷地道,“仔细着你这双狗眼,不该看的别看。”
司机战战兢兢地点头,矮冬瓜顿变小鹌鹑。
“歌关了,难听。”
司机哆哆嗦嗦地关了,后背更是吓出一身冷汗。
今天的风纪委,怎麽这麽阴晴不定,热衷挑刺,难伺候死了。
等人下了车,司机开出去一段路,才渐渐缓过来。
这时,又有几个风纪委上了车,问他,“有没有学生坐车?”
就在半小时之前,一个风纪委被杀,身上衣物不翼而飞。
司机猛地反应过来,仿佛从噩梦中惊醒。
此时已经到了惩戒室的徐烬,将松散披在外面的黑色风衣扔进草丛。然后施施然推开惩戒室的大门,丝毫没有成了通缉犯的自觉。
风纪委在玩校声名狼藉,暗地里被骂做“走狗”。但几乎所有学生和部分老师,对风纪委又惧又怕,谨言慎行,生怕被抓住一点小错误。
徐烬听诡同学唧唧歪歪抱怨了一大通,发觉风纪委坐车不用买票,因为那个司机是一欺软怕硬小人,稍稍一吓唬就怂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