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爷爷许是辈分高,年纪老,特别溺宠小孩。他之前小的时候,不想走路,槐爷爷就变出枝条托着他,让淮月先生看见了直摇头。
现在他是高中生了,怎麽能和小孩子似的!徐烬这样想着,就拒绝了槐爷爷的好意。
他道,“不用的,很快就到了。”
“那你下午还陪我这个老头下棋吗?”
“看情况吧,要是事办的快,能赶回来的话就下两局。”
槐爷爷爱下象棋,但是个臭棋篓子。村里没诡乐意和祂玩,也就徐烬周末会陪整整两个下午。
山脚下,破旧的站牌孤零零地立在岔道口,上面字迹模糊不清,难以辨认。
一辆装饰古怪华丽的大巴停在路边,与站牌十分不搭。车身是红白两色,还夸张地围了一圈白色的小花,像是葬礼上的花圈。
等少年的身影出现,车门立马开了,“欢迎光临,这位顾客要去哪里?”
“找个没有盖的下水道,还诡气森森的。你知道最快路径,是吗?”少年边说边上了车。
司机忙不叠地点头,“当然!当然!”
少年从背包里取出一张冥币,塞进前面的投币箱里。
“司机,你今天载运的诡挺多。”
司机额头上冒出了冷汗,他连忙道,“顾客明鑒,我可没有为了沖业绩肆意害人,只不过最近意外多发,诡就多了。”
“我相信你”不敢做。
少年扫视一圈,勉勉强强地挑了后面的一个靠窗的位置。
他一坐下,顿时刷刷刷“站”起来一片,往前面飘去,有个诡跑太急了,不小心甩掉了脑袋,它连忙跑回去捡。
徐烬:“……”
人类和诡怪对他可真是两种态度。
绝大部分的人类看见他,都会有一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但很快就会像忽视空气一样将他忽视了。偶尔他干一点出格的事情,会引起一波关注,但一会儿又被抛之脑后了。
而比较弱小的诡怪看见他,却唯恐避之不及。尤其是有些生前五大三粗的男诡,还跟小媳妇似的露出被恶霸恐吓的惊恐,仿佛他一个品学兼优的学生会当衆做出过分的事来。
少年靠着窗户,闭着眼睛小憩了一会儿。
很快,就到了最近的一个小镇,车停下来了。司机正打算使唤小诡告诉徐烬已经到地方了。
没等小诡瑟瑟发抖地靠近,少年就醒了。他打了个哈欠,迈着慢悠悠的步子下了车。
结果他刚从后车门下来,大巴车就飞速地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