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了户口本和身份证,打车到民政局,外面没看到人。
结婚率连年下降,明亮宽敞的大厅空空蕩蕩。他走进去,发现一个男人背对他坐在等候席。
听到虞舒云的脚步,那人回头,站起身来。
好高。
虞舒云177,在南方个子不算低了,对方比他还高半个头。
男人穿着合身的黑色衬衫和西装裤,肩宽腿长,比例极为优越。
他脸上的黑色口罩遮住了唇鼻,一缕额发挡不住高眉深目。那双眼睛分明冷淡又漫不经心,却暗藏锋芒,有种危险的野性。
虞舒云几乎想掉头就走,忍住了,上前一步说:“你好。”
男人微微颔首,领他往前走,拿了两张《申请结婚登记声明书》,给他一张。
填完表经过审核,工作人员告知他们需要提交合照。
婚姻登记处不提供照相服务,得到旁边一家照相馆去。
虞舒云走路向来不慌不忙,身旁的男人速度却很快,快他两步。
他浑不在意,慢吞吞地跟着。
身前忽然传来密集的脚步与鞋底摩擦瓷砖的刺耳声,虞舒云擡眸,见一个中年人急急往这边沖来。
对方沖势太急,距离又近,眼看就要与他们撞上。
男人反应极快,敏捷地往后方一退,险之又险地避开了神色激动的中年人。
虞舒云看他踉跄一步要摔倒,心头一跳,下意识擡手想把人扶住。
男人眼眸一凝,眉头倏地一蹙,猛地把手臂一擡。
那模样,仿佛避他如洪水猛兽。
虞舒云想起姐姐说的那句无性恋,一时深以为然,内心的抗拒骤减。
对方无性恋,他恐男,互不打扰,堪称绝配。过阵子他们离婚,这辈子的结婚任务就完成了,美滋滋。
虞舒云非但不觉尴尬,反而格外高兴,沖男人笑了笑。
男人没什麽表情,冷肃地看过来,不说话,都隐隐感觉到一种压迫。
他不发一言,过了几秒,继续朝前。
转身的一刻,虞舒云发觉他左耳戴着一只小小的黑钻耳钉。
顺利拍完照,制好结婚证,虞舒云与他并排走到树荫下。
男人擡手看了看腕表,公事公办地说:“我还有事。”
虞舒云巴不得和他保持距离,“拜拜。”
对方朝路边那辆锃亮的黑色suv迈动时,他已愉快转身,没回头看哪怕一眼。
虞舒云回到家,姐姐的特助早在门口等着。
他们打过几次交道,挺熟了,寒暄几句,张特助让人进去收拾。
虞舒云则来到阳台,耐心地给植物浇水除草。
正好一株番茄结了果,他摘了一个吃,酸出痛苦面具。
“张特助,这番茄刺客暗鲨我,想酸死我。”
西装革履的张特助看他脸皱成一团,控制不住嘴角上扬。
虞舒云唇红齿白,容貌很盛,严肃时有种明豔的漂亮。一旦笑起来,就像夏日冒着水珠的汽水,清澈又干净。穿一件白色polo衫,瞬间让人想到校园里,成绩好又亲和力十足的校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