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季总。”
苏晓陆陆续续听到一些,好像杀害姐姐的凶手很可能已经逃出江市了。但这件事上她毫无办法,只能相信警方了。
季行川挂断电话,侧头问:“有不舒服吗?”
苏晓再次摇摇头。
季行川抬手看了眼手表,“还有15分钟,再等一下。”
她点头。
他们就这样静静坐着。
今天是个晴天,诊室在二楼。
透过朝南的窗户向外开去,碧绿的法国梧桐树叶在午阳下透着光,显得更加清翠透亮,像打磨得极薄的青瓷。
忽而飞来两只小麻雀,在窗台上一蹦一跳,“叽叽喳喳”地轻快地叫了几声,便又迅速飞走了。
嘴里的血腥味淡了些,一阵混合了竹子和香草的味道沁在鼻尖,有一种令人心安的魔力。
苏晓很好奇,季行川应该有一整面墙的香水吧,不然怎么能有这么多种不一样好闻的味道。
但他的房间她从来没有去过,也就无从考证了。
随着时间推移,脸上的热意渐渐消散。
[]冰激凌
30分钟到了,医生从休息间走了出来,他看了一眼苏晓,见她面色如常,说道:“没什么问题就回去吧,今天不要洗澡,不要刷牙漱口,不要剧烈运动,不要吃太烫的东西,尽量多休息。记得7天以后来拆线。”
“好的,谢谢。”
季行川站起身来,苏晓点头向医生致谢,随后跟着他走出了诊室。
回到御江公馆,苏晓终于能把嘴里沾满血腥味的棉花球吐掉了。
她向镜子里望了一眼,原本后槽智齿的地方变成了一个血窟窿,有些吓人。
苏晓匆匆移开目光。
她刚刚在车上用手机上查了下,不能漱口是因为怕伤口处凝结的血块掉落,那样会引发干槽症,但是嘴里的血腥味真叫人难受。
苏晓试图分散下注意力,便到了公寓里给她布置的一个画室,拿出了画具作画。
画的是今天坐在诊室里窗口的样子。
她喜欢画窗口,窗,分割开了室内和室外的两个世界。
室内是熟悉的、静态的世界,让人感到安全却乏善可陈。
室外是陌生的、流动的世界,让人感到好奇,可能有惊喜也可能有危险。
诊室外的窗口有梧桐树叶在风中轻轻摇曳,阳光正好,有两只聒噪的麻雀在窗台上跳动。
苏晓一点一点还原着记忆中的场景,一时忘了时间。
“咚咚”,房门被敲响了。
“请进。”苏晓回过头来,放下了手中的画笔。
季行川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支冰激凌,递给她,“谨遵医嘱,休息会儿,吃个冰激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