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门打开了,季行川扶着她下了车。
她立刻冷得一哆嗦。
冷风将苏晓吹得稍微清醒了一些。
“我自己上去吧。”苏晓说。
“你确定你不会从楼梯上摔下来?”季行川冷冷地用嘲讽的语气说。
她从来不知道他刺起人来这么得心应手。
苏晓再次勾上季行川的手臂,不甘示弱地说:“好吧,既然你那么想送我上去,那么就如你所愿。”
她其实喝得没有那么醉,只是有些头晕,但酒劲给她壮了胆。
她故意将大部分重量倚在他身上,像一对亲密的情人一样上了楼。
打开房门,苏晓半倚在门框上,侧身,壮着胆子,微笑着对他说:“都送到这了,要不要进来坐坐?”
此时,她就像一只蹭着门框的小野猫。
季行川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难看了起来,半天只挤出一句“很晚了,去休息吧。”
苏晓虽早就有心理准备,但还是偷瞄了一眼自己的打扮。
鱼鳞般的银色短裙只堪堪遮到了大腿根,大片白色的肌肤露在外面。
这样都被拒绝了,她是有多失败?
她的脸僵住了,只在嘴角扯开一些弧度:“谢谢你送我回来,避免了我从楼梯上摔下去。慢走,不送。”
“砰”的一声,苏晓重重地关上了门。
苏晓长舒了一口气,没有开灯,接借着月光,窝进了沙发里。
这才想起了身上的西装还没还给他。
西装上散发着淡淡的檀香木的香味,他还是那么喜欢用不同的香水喷在西装内衬的香水袋上。
这个味道更令她心猿意马。
其实季行川也不是全然不在乎她,不然也不会等在舞池外面。
但他始终不愿意越轨半步。
苏晓有些惆怅地站起身来,向窗边走去。
她站在窗口,拉开窗帘,向对楼的三层眺望。
三层已经开了灯,隔着一层纱帘,能看得到人影在晃动。
那人影走到窗前停住了,仿佛知道有人在窥探一样。
过了一会儿,厚窗帘被拉上,只透过窗帘缝漏了点点灯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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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公寓,季行川觉得喉头发燥,舌尖抵上上颚,想喝酒了。
然而他还是只倒了杯冰水,加了三块冰块。
冰水入喉,却降不下温度。
该死,是谁教她这么穿衣服的?
季行川抑制不住地回想刚才苏晓倚在门框上的画面。
她披着他的黑西装,却更衬出了她皮肤的细腻白皙。
分明的锁骨和纤细的脖颈,在楼道窗口的月光照耀下泛着温润的光,像沉在清溪里的白色鹅卵石。
他的脑海仍旧被苏晓那双滟滟的眼眸慑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