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蜜桃味的沐浴露在浴球上打出绵密泡沫抹在身上,令她一直紧绷的心情舒缓了下来。
洗完澡,她在湿漉漉的头发上裹上干发巾,换好睡衣,出了浴室。
刚出去,就听到房门那传来“咚咚”的敲门声。
敲得这么准时,不会一直等在门口吧。
苏晓打开房门,季行川拿着医药箱站在门口。
他已经换好了居家服,看样子也洗过了澡,发丝还有些湿漉,下巴上的胡渣也清理过了。
“你洗得挺快。”
这句话脱口而出,说完苏晓又觉得十分不妥了,却也来不及撤回。
苏晓紧张地连忙转过身,偷偷打了下自己的嘴巴,强装镇定道:“进来吧。”
她坐在了房间里小会客厅的椅子上,打开了桌灯,若无其事地说道:“我觉得清醒点了,应该只是低烧罢了。”
季行川在她对面坐下,一言不发,只是将消了毒的水银温度计递给她。
苏晓从善如流地含进嘴里。
季行川随后拿出带碘伏的棉花棒,冷着脸说:“手。”
苏晓乖乖地将手腕递给他。
她手上红通通的勒痕与白皙的肤色形成了鲜明的反差。
季行川将棉棒一折,“啪”的一声,棉头就浸润了褐色的液体。
他给她手上的勒痕上药,刚碰过水的伤口又涂上药,微微刺痛。
苏晓手有些颤,往后缩了缩。
“别动。”
季行川用左手圈住了她的手腕后端,制止她的动作。
他的体温透过相触的肌肤传来,细长的手指轻易地就环住了她的整个手腕。
苏晓不敢动了,脸又烧了起来。
“疼吗?”季行川干巴巴地问。
“不疼……”苏晓答。
他虽嘴上严厉下手却很轻。
苏晓的目光又忍不住被他的手吸引,在灯光下他t腕骨突出的手,捏着棉棒,细细滚过她手腕上鲜红色的伤痕,留下褐色的药纹。
她忽然觉得有些痒。
嘴里含着的温度计不再是初放进去那样冰凉,而是变得和她口腔内一样温热。
等两只手腕全部涂完,季行川抬起眼来:“时间到了,温度计给我。”
“嗯。”
她将嘴里的温度计拿出来,银色的端头水光润亮。
季行川自然地从她手里接过,横放着看了看,“378。”
这温度不高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