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的手再往下移时,她制止道:“别……那就算了。”
她怕按着按着又把持不住。
接着到大腿、小腿肚……苏晓趴在沙发上,没一会儿又迷迷糊糊睡着了。
等她醒来的时候身上盖了条毛毯,屋里静悄悄的,连窗帘都半遮半掩的。
“季行川?”她试探地问了一声,没有人回。
苏晓趿了双拖鞋,拉开窗帘向院子里看。
季行川正拿着除草铲在翘院子里的杂草,简单的白t牛仔裤穿在他身上有一种青春的活力,这个男人怎么都不会老。
阳光沐在他身上,带来别样的生机,淡淡的幸福感油然而生,可能这一刻就是生活的注脚。
她推开窗子,笑着说:“不是说找人来打理吗?”
他转过身来,“反正没什么事,就活动一下。”
苏晓无奈地笑,好像昨晚精疲力尽的只有她一个人。
他们商量以后,准备找施工队给老屋子翻修一下,尤其是改造厨房和卫生间,保留大部分原来的家具,除了……她房里的床。
院子也找专人来打理,等下次再来的时候应该就会焕然一新了。
-
回了江市,苏晓和季行川又回归了忙碌的工作中。
直到季行川接到一通来自美国的电话,他便连夜飞往美国看望病情恶化的母亲。
再次见到黎婉时她已瘦得脱了相,原本丰盈的脸颊凹陷进去,眼皮松塌,眼尾和眼下也布满了皱纹。
季行川是第一次这么直观地意识到母亲的衰老和病态。
她从来都像一只骄傲的孔雀,向人展示着鲜艳华丽的羽毛,但再娟秀的羽翼也终有黯淡无光的一天。
黎婉嘴唇上涂了一层鲜红的口红,稍微显出一些气色,她平躺在床上,只呆呆看着窗外,听到他的脚步声,也不回头,只有气无力地说了一句,“来了。”
“妈,今天感觉好点吗?”
刚和主治医生谈完话,季行川被告知由于母亲不愿意接受切除手术,癌细胞已经大量扩散,现在只是时间问题。
是三个月、一个月、还是一个星期……全看天意了。
听到他的话,黎婉才转过头来,对上了他的眼神,被病魔折磨得空洞的眼里早已经没有了往日张扬的神采。
“知道你要来,今天精神了一点。”只是目光一瞬的相接,她便又移开了,只虚虚地看着他身侧。
季行川坐在病床边的皮椅上,将一盒精美的糕点和一罐茶叶放在了床头柜上,“妈,你最喜欢的绿豆酥和毛峰,我从国内带过了点,还有一些我交给刘姨了。”
刘姨跟着黎婉一起来了美国,照顾她的衣食起居,有刘姨在,他才放心一点。
“既然带来了,就帮我泡一壶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