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觉得她瘦了许多,可看上去也比以前爽利很多,黑了一些在这堆人里还是显得白,耳下应当是这两日被晒伤的痕迹,他带着粗茧的手抚过惹得她轻哼了一声。
“疼吗?”
“疼。”她委屈嘟囔着,攀着他的脖子在他肩颈上蹭着。
“侯爷,这是刚点完的粮草军需数目,您您过目。”
正在两人酝酿出了浓重情念的时候,谢清源的声音就传了进来。
言渚低声笑着,双手探在她腰上,她说:“过会儿……过会儿我再去……”
谢清源皱眉:“事情不好耽搁。”而后又扣起了门。
她只能咬着唇轻推开他:“谢清源要是找不到人,不会罢休的。”
“嗯,我知道,”言渚叹了一声,那个直脾气是不能惹的,只好替她整理好方才有些散乱的头发咬了咬她的耳垂,“去吧。”
“嗯。”
相拥而眠
谢清源看她出来的时候面上似乎有不寻常的红,还以为是晒伤了也未多说,自顾自说起事情来全然不管面前的人存了几分无奈。
夜里,本来守在门前的绿英等了半晌也没听见动静,方才是在沐浴,可这都半个时辰了还没有要出来的动静。
“退下吧,明……明日再来清理。”疲惫无力的声音传出,她想了想也罢,便先走了。
床头,陆思音手上的茧也多了起来,言渚亲吻着她的手指抓在自己手中,让她坐在自己身上。
“平日里也不戴那些人皮了?”他问着。
“嗯,到军营之后,成日里操练,不要那人皮也不显得太过女相了,”她眼神暗了下去,拉着他的手放在自己脸上,“你是不是不习惯……”
“不是。”他看着面前的确是变化了许多的面容,从前温柔端丽,如今更添英气,不管什么样他都是喜欢的,只是当他的目光落在她粗糙了许多的双手和侧腰处一道刀疤的时候心下纠起,脸色自然就不好了。
“一年前伤的,”她看他眉头皱起,“好疼。”
这些年大大小小的伤受了不知道多少,腰腹背脊上有两三处伤疤留下,只有这一处清晰得骇人。
当初伤口未曾处理好,后来割去伤口腐肉的时候是最疼的。
他眉头皱了许久,将她的右手放在自己胸膛处带着后悔说:“我错过你的三年。”
分隔两地,看着她的伤疤与面容,他错过了她的三年,一分苦痛也未曾同她一道承担。
她笑着抚平他的眉,搂着他的脖子,眉梢眼角都是眷恋温柔。
“那我把余生都给你,好不好?”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小腹,静默片刻后靠在他肩头:“孩子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