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不是这个心思,却非得如此狠绝模样。
良久,陆思音听到他说了一句“扫兴”
“王爷这是答应了,与我不再牵扯。”她坐了起来。
“我只是不做扫兴的事,”他双手抚上她细白的脖子,伏在她耳边轻声道,“欠下的债都是要还的。”
说罢他就起身离去,留她一人坐在草地里。
她敛眸揪着地上的草,笑也没有,哭也没有。断了情,人情的债,她可以再慢慢还。
陆家于言渚,总还是等得到机会帮他的。
只要他不再紧逼就好。
风言风语
陆执礼整日都待在府里,虽然不知道外头到底有什么风声,但是看到陆思音这几日心绪不宁,整日胃口也不好,也问了绿英几回。
只是这主仆像是有什么事瞒得厉害,只以为是他惹下的乱子,也不多想。
“侯爷,林中丞送了消息来。”绿英将那信中内容告诉了陆思音。
也不知是不是这几日言渚主张严惩陆执礼的事让太子调转了兴致,他也不再那么坚持要陆执礼受罚。
林辅生的意思,那太子的人死后,职位便空缺了出来,只要能再安插一个太子的人进去,也就相安无事了。
“三军保障尽系在这一职上,若再遇上一个贪官庸才,也是我做下的恶。”陆思音知道林辅生的暗示,便是叫她顺了太子的意,他倒真是谁也不得罪。
皇帝这几日也问过她关于这职务空缺的事,她借口不熟军中事务都躲了过去,但皇帝是不信的,叫她再想几日好好拟个人选上去。
这是皇帝在看,一番争斗之后她到底要选择站在谁的身边。
“今日太常寺卿设宴,我看您身子不舒服要不就不必去了。”
“太常寺卿和薛丛先生有故交,今日他要去,我便应当去。”她还是想问薛丛求一份他为陆执礼求情的信,或能说得动这朝上的人和皇帝。
知道绿英是怕她再遇上言渚,但她还要在京中三月,一味躲着也不是法子。
她不得不承认,京中繁华盛景无数,虽无缘得见,但这份动不动就是盛宴的事都能显出几分。
薛丛跟着太常寺卿下棋去了,陆思音听闻便一直站在亭下等候,不肯挪动。
“我看那肃远侯也是诚心,你就真不见见?”太常寺卿见她站得久了,落下一子对老友笑道。
“倒显得我多狠心了一般,”薛丛捋了捋胡子,这熏香燃尽,她也站了小一个时辰了,他叹道,“只可惜我受人之托,是不好见她了。”
太常寺卿也笑了笑:“那你快给人一个痛快,若是我招待不周,肃远侯府岂不是记恨上我了。”
薛丛嗤笑一声对书童道:“你去告诉肃远侯,她要的东西,三日之后的巳时来我住处取吧。”
薛丛这样说,陆思音心里的石头也落了地,虽仍旧疑惑他为何突然转了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