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渚看着那明月,想起白日里她难得亲近。
“什么?”方御医疑虑。
言渚摇了摇头,并不说下去。
他日问她,若是能看得见东西了,想做什么。她说了许多事情,连与他相关的话都说出来讨好。
却唯独没有提过她的父亲。
陆思音之所以是陆思音,是因为那句预言,是因为她父亲的功业未竟,还压在她身上。她为此守着自己的身份,分毫不会退让。
可她却一字不提那些事,将最真实的心思隐藏,以为讨好他便足够,反而是过犹不及了。
说出来的话都不过是骗他的。看出他为人蛮横,看出他对她生情,骗一点怜惜,让他主动提出解毒之事。
方横摇头:“这毒能解,但能下这毒的必得是皇亲贵胄,擅自就给人解毒,难免会得罪谁啊。”
这事言渚又何尝不明白。
当初要她瞎,是因为诉莫不再进犯。如今老可汗病了,手底下的儿子个个势力不小,指不定什么时候掀起动乱。
该帮帮她的……
想了许多借口想要帮她,终究连自己都说服不了,言渚轻笑。
说到底,不过想帮她。
她清楚自己是被谁毒瞎的,却还敛起心性,扮了十余年的肃远侯。
真是……
方横不再相劝,从怀中取出药方后道:“若是事情败露,还望王爷妥善处置,莫要害了老朽。老朽的命倒是不足惜,只是族中亲属,不能遭此横祸。”
言渚点头应下。
他手中捻住那药方看它在风中脆弱摇摆,最后还是收入怀中。
阵前斩杀
“啊……”
女子脆弱痛苦的声音藏在这夜里,压抑隐忍。
言沧松了力,任由趴在床边的女子顺势滑落在地上。
林筱在整理衣衫的时候满脸的冷寂,言沧捏着她的下巴叫她转过头来,只见她眼神冰冷,方才床榻间的些微温柔都荡然无存。
他甩开她的脸冷哼道:“你的好端王还真是个断袖,跟那肃远侯白日里就敢旁若无人的亲近,也难怪你用尽办法,他都不曾多看你一眼。”
“多谢殿下告知,我兄长就要回来了,往后殿下便不要再来扰我了。”
“你就那么怕你兄长知道,他的好妹妹是怎么在本宫身下……”言沧冷笑一声。
“殿下不是一样害怕我父亲知道,你这些年是怎么一回回强要了我吗?”林筱冷着脸咽下喉头酸涩。
言沧怒从心来冷笑道:“现在看来你确实没什么用处了,再去寻个貌美少年或许能比你有用些。”
她面色转为慌张苍白,跪在他脚前颤声道:“端王不会收少年进府,我却会让他娶我,入王府。求殿下再给我些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