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渚冷声道,陆思音敛眸不再动作。
她悄悄解下自己的香囊,被他带上他的马车时装作挣扎伸手去拉马车外侧,顺着那木刺将香囊挂在马车隐秘处。
绿英看着那马车渐行渐远,只恨眼前混沌看不清东西也难以站起来。
突然耳边似有响动,明封从檐上跳了下来,掀起马车帘子发现陆思音不在其中又赶紧去看绿英状况。
绿英指了指一个方向:“马车,劫走了……”
明封眼露寒光便要上前,绿英拼了所有力气对他道:“别在外头闹出动静,悄悄将侯爷接回来就行。”
他点头,鼻尖嗅到了一股花香味。
是侯爷的香囊。
他捕捉着那气味跟上。
言渚将陆思音放下,她身下便是一层舒适的软垫,陆思音贴着马车坐在一边,手捏紧盘算着如何躲过面前的人。
“过来。”言渚忽然伸手扯过她的手,掀开她的袖子露出手臂。
陆思音真是要被气笑了,这世上哪里来的这般蛮横的人。
“这青紫痕迹是鞭子打的吧。”言渚发觉她手臂上的伤痕。
她才开始学练鞭子,日前在院子里不小心打了自己几鞭。
这又怎么了?她皱眉。
“你家侯爷果然打你了,”他笃定道,见她疑惑不解,他又道,“不是他吗?家中内妾与人私通,在京城里这样的事,打死人的都有。你别担心,我会接你出来的。”
自作多情。
她摇了摇头,言渚轻笑:“好歹你这是条命,我可不想你因我枉死,不必觉得麻烦我。”
这皇家究竟是如何教养子弟的……
陆思音觉得头疼,沉了口气,低眉顺目做了个手势,叫言渚坐得离她近些。
言渚以为她心思松动,这方才靠近,不料身旁女子突然转过身,她右手紧握微有寒光闪过,而后一支簪子就插入了言渚的左侧胸膛。
她是估摸着朝他心口方向去的,只可惜言渚反应过来微微闪躲,让她扎进了靠锁骨的地方。
那簪子本没有多锋利,细细一支穿破衣衫已是难得,没入皮肉不到半寸。这样的力度也知道她是下了狠劲的。
不刺他一次,总是想不通,于她而言,他分明是个仇人。
面前的人却半天没有动静,她也不敢乱动,只觉得抓着自己的两只手越来越用力。
“气消了?”
良久之后言渚轻声问了一句,陆思音微楞,他握着她的手将簪子拔了出来,而后将自己的衣衫脱下看了一眼左胸处,倒是出了一点血。
那簪子又回到了陆思音手里,言渚道:“你要是还觉得不够,多刺几下也行。”
他以为她是在为那一夜的事生气,陆思音不语也不敢再扎,面前的人与那夜不顾她死活的又仿佛不像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