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不是想跟她交换什么,就怕连个好好说话的机会也没了。
“他怎么就听你的话了?”陆思音仍想不明白这关节。
知道她故意引开话题他也不急:“当初他在西南讲学,遇到了盗匪,我救了他一命,得了他一个承诺。”
“你就这样换了?”让薛丛参与到这事情里来,的确不易,陆思音蹙眉问道。
“他精明,给我一个承诺却还立下了三不帮,这回的事情也算是没犯他的忌讳才肯相助,”他将人搂紧:“再者,帮你,有什么不能舍的。”
她刻意想与他推开些,却是一点力气也没用上,手上心里都软成一片。
他们就这样静静坐了一阵,一阵风吹落亭外飞花,落在了陆思音发间,言渚伸出手想要替她拿下来,身前的人却突然勾上了他的脖子,比那粉樱还软红的唇轻轻浅浅落在他唇上,比起从前任何一次交缠都要浅淡得多,只是那样单纯触碰着。
她松了口伸手抱住他,终于卸下了心防躺在他怀里,言渚抱着她轻轻摇晃着,这颗心总算是安稳下来。
“答应了?”
“嗯……”
她勉强应道,身子也软了下来就静静躺在他怀里听着风声。
这大概是她出生至今,做的最荒唐的事了。
杏腮薄红的女子忽而弯起一边嘴角,伏在他耳边轻问:“不过,敢问端王,是肃远侯的腰缠人,还是那菱姬姑娘?”
上回的事还是让她记恨上了。
“别人问的是肃远侯,与容娘又有什么干系?”他无奈答。
“可容娘就是陆思音,”她带着笑意轻柔说话,感受到身下的人似乎呼吸一滞,眉目上挑,“否则端王以为我是谁?”
“什么?”他声音彻底沉了下去,像是有几分错愕。
“我说,”她抵在他下巴处,隔着一层皮肉听他的心跳声,“现在被你抱着的,是陆思音。”
她承认了,终于不是一再否认容娘的存在。
言渚低低笑着,莫名笑声里多了憨傻意味。
她双手握住他的小臂捏得通红,却触及到一片不平。
“这是……你上哪儿又伤了?”她摸到小臂处的伤痕皱眉问起。
是那回被明封拦在侯府外留下的,这下才刚褪疤,仍旧摸得出来,他笑道:“怎么,连我身上的伤疤都数清了?”
只要靠手能够触碰到的,她都一清二楚,记得明明白白。
她蹙眉道:“问你呢?”
“记不清了,也不疼,”他咬在她通红的耳廓上那处朱砂痣,怅然又失落,“不如被你抛下时心里疼。”
“也不见你有多难受,成日里不还抱着歌姬快活吗?”
“我见你出来的时候,便悔了,早知你在,就替你把那人的舌头给割了。”若是知道她难受成那个样子,他也不想再去装模作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