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又是这一身?你家侯爷连新衣服都不给你做吗?”言渚下车看见她那身打扮便嫌弃道。
浅碧色的衣衫略旧,陆思音统共就两身女服,都是多年前做的了,实在没必要多做。
他要揭她的幕篱,陆思音拦下摇了摇头,言渚皱眉也没强求。
“带你听戏,”他揽过她的肩,察觉她想推开便道,“今日你是替你家侯爷还人情的,要有还人情的样子。”
她心底轻叹,由他去了。
进了那包厢,言渚便不客气摘了她的幕篱,瞥她一眼道:“坐过来些。”
她挪了挪,坐到他身侧。
“张嘴,”他递上一块糕点,陆思音咬了一口想要自己接过来,言渚却不肯,“我喂你。”
强人所难有时候倒是别有趣味,言渚看着她内敛胆怯的样子莫名觉得好笑,免不了更生出接近的心思。
吃了多几口陆思音就难受了,慌忙在他手心里写字。
“腻了。”
她摸索着茶杯却和言渚的手相撞,茶杯落地碎得难听。
又闹出麻烦了,她俯身去捡被言渚打了手。
“待会儿扎着了。”
她沾水在桌上写“劳烦了”,言渚笑:“小事,不麻烦,你乖乖待着。”
看到她跌坐在山上梯时可不是这个态度,这人还真是看人下菜碟。
他望着她那双手,再盯着这张脸。
莫名的,眼睛和嘴唇,都和那个瞎眼的侯爷更像了。
这么一愣神,收拾茶杯的时候倒把自己刮伤了。
这戏开始了,陆思音听了三折,才大抵知道是个什么故事。
苦难女子流落青楼,遇知音男子被其赎身,在大户人家过了三年好日子,又因被人陷害通奸重回青楼,最终潦倒一生。
陆思音在桌上写:新戏。
她没听过这出戏。
言渚喝着茶看着台上戏子哀哀切切唱着说:“当然是新戏,我叫人专写出来排给你的。你听懂了吗?”
……
咒她早死呢。
她倦怠地垂下头。
“我到底哪里不好?”他突然靠近她,真是百思不得其解,“你避我如瘟疫。”
她提手写:王爷又何必缠着我。
“男子缠女子,自然是生了情。”
她心微颤,写:什么情。
“一见生情,”言渚顿了顿,“你要说见色起意也没什么。你放心,我非喜新厌旧之人,你我已是夫妻,此后绝不会亏待你。”
女子嘴角多了抹淡笑,她无奈写着:我对王爷却是无情,纵然已有肌肤之亲,也无情。
“这儿只有我们两人,你说话还是委婉些。本王对你也算是耐心至极了,你却还惦念你家侯爷。”他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