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语,而后道:“侯爷唤我何事?”
夜色中的一只小兽,缓缓转过身坐在床边,垂着眼颤声到:“过来。”
明封应声上前。
“脱衣服。”
她双手紧抓着床沿发出这命令。
“侯爷……”
“照我说的做。”她坚持。
有负侯爷
女子的羽睫盛着月光,轻微发颤,就连两颊都显得不安。
夜里寂静,不多久她听到了刀剑声,明封将剑放下,一层层褪下衣衫。
衣物落地的轻柔声却如重鼓砸在她心里,她道:“近点儿。”
明封比她还小一岁,她颤着手隔着他仅存的一层内衫抚上那线条分明的腹部,再到他腰身,掌下的人绷紧了身子不发一言。
他比言渚要瘦一些,却也极像,练武的人总是有些相似的。
她凑近的时候,没有闻到药香,是一些皮革味道。
也就那一瞬,她终于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对不住。”她冷淡了神色收回了手。
明封长舒一口气,将自己衣衫重新穿好。
“侯爷真的……那么喜欢端王吗?”他声音有些哑,还好面前的人看不见,也不算太尴尬。
她恍惚了神情,摇了摇头:“不知道。”
真的喜欢,却不知道到底有多喜欢。
明封伺候她重新睡下,她睁着眼躺在床上问:“你有喜欢的姑娘了?”
他动作微滞。
“方才你脱衣服的时候,似乎有些脂粉味夹在里头,是姑娘送你什么东西了?”
那个荷包。
“属下该死。”他即刻跪下。
陆思音苦笑:“若这样就该死,我也早该拉去碎尸万段了。是谁?”
他面前浮现出那女子娇俏面容,一时也不知要如何开口。
“你整日跟在我身后,想来在府中最多,府中……”陆思音轻叹。
明封敛眸:“是端王送来的……”
“有何不敢承认的,你还怕我杀了她不成?”
“属下和她……有负侯爷。”名义上,杏杳还是肃远侯府的侍妾,与侍卫通奸,也是大罪。
“是我对不起你们,”她拉紧锦被,“等到回延吴了,我就给你二人操办婚事,你也不必忧心。”
“可……”
以他的身份,本不该……
“难道你还要跟着我这样过一辈子吗?”陆思音笑道。
这样的无奈有她一个人也就够了。
“那侯爷,端王的事……”明封看着那剑上的血迹突然失了声。
她圆睁着眼,虽什么都看不到,却也显出眼底情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