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京城回到延吴城三年了,风吹日晒的,现在是看不出半分锦衣玉食的痕迹,也还如从前一般心事重重。
“咱们什么时候回延吴啊?”雍锡骑着马慢悠悠问。
“你那么着急做什么?”
“你这皮还是金贵,那么久了还是爱晒伤。”他指着她而后泛红的一块皮肤说道,这话说得酸溜溜的,为了她晒伤的事情,李星盈都想了不少法子,总是上心更多。
“没事,也不算疼。”她听得出来这里头的酸味儿,只道这人越发爱烦人了。
他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后头实在忍不住就问:“陆思音,你知道你们汉人女人的心究竟是怎么长的吗?”
陆思音白了他一眼:“怎么,你又不知好歹去惹她了。”
“不是我去招惹的,我就想不明白了,她都肯跟我进帐子了,怎么出来就不跟我说一句话了……”
“噗……”陆思音正喝着水,没忍住就喷了出来,呛得连续咳嗽了好几声,而后抄起长枪一挥,雍锡为了躲闪一下子翻身跌下了马。
她也随之下了马抓着雍锡的衣领问:“你强迫她?”
诉莫的话语里,进帐子的意思,就是男女欢好。
“不是,她同意的。”
“鬼才信。”
说着她将人摔在地上,长枪就抵在雍锡的喉咙处,他急忙说:“她真同意了,若是被我逼迫了,她此刻还能这么安然吗?”
陆思音皱着眉细想了一阵,而后将长枪收了起来。
雍锡站起身拍着自己身上的泥尘笑说:“你又不打算娶她,还不许人另结新欢啊?”他问过陆思音,知道她没有迎娶的意思,就更加放肆了。
“你少学没用的字词。”她皱着眉只想着回去好好问问李星盈,一点儿不想理会雍锡在后头的絮叨。
“她的心思怎么那么难猜啊……”都到了城门前雍锡还在抱怨。
“侯爷,”城门的守卫上前来牵过陆思音的马接着说,“那援军的将领已经进城了,裘都将军迎进去了。”
“好,我知道了。”
攻打弈城的事虽然是借着追击诉莫余寇而成,陆思音却知道他们筹谋了一年多,才能将这地方咬下。
只是盘算得再多,前几日攻城的时候,这一年也下不了两次雨的地方突遇大雨,准备的一应火器都没效用,攻城也更加艰难,一时死伤惨重,又被城中诉莫守军抓着了机会反攻。
本来是向西边的城池求援,只是路途远,也担心来得不及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