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那个龟壳当然是一个活物。
芦笛多看了眼,平生没见过那么大的龟。
谢邀,吾乃来自东方的鳖精——可怜它还不会说话。感觉到有人开门,它抱着求救的心情,探出脑袋朝门口迟缓地一瞥。
这个据说是女巫的女人可真唠叨。既唠叨,又专制。她说起那些老部头滔滔不绝,压在它的壳上不让它逃走,就是不想听也不行。
开门的女人或许是它的救星。它怀着这样的期待。
“你总算知道回来了?”——一句话打破鳖精的幻想,虽说话里有点火药味,但明显这不是什么仇人上门,她们是老相识了,它乖觉收回头去。
“唉,不回来怎么成。”高法依格脸上带着甜蜜的笑,芦笛才发现她身边散落着不少酒瓶子。
芦笛张了张嘴,好歹把那句挖苦的“王后殿下”吞了进去。
从诺尔威的血斧王去世那一天,高法依格的人间游戏正式结束,她其实就回来了。芦笛当时不过和她打了个照面,然后后者二话不说又去了冥界,这次才回来。
“给你带了礼物。”高法依格笑着对芦笛说,“顺便,这是我的新宠物,龟龟。我正在教他怎么说话。”
“……”
鳖精难以忍受这种侮辱,将头完全缩进壳里。芦笛噎住,没有指出那个显而易见的现实——那是一只乌龟,不是什么鹦鹉。她猜她想找一只和她之前的神鸟雾尼那样的宠物?是不是搞错物种了?
她好奇高法依格说给她带的礼物是什么,然后在一旁的桌上看见了——一个新的水晶球,其中白色的絮状物如有生命一般,不断变化着形状。
芦笛知道那里面是什么——至少她以为她知道,正要说话,却听高法依格说:“第九个。”
芦笛一愣:“这不是血斧王?”
高法依格摊开双手:“不是啊。这个——我另外找到的,第九个。”
芦笛听高法依格低低地像自言自语道:“要是所有都像这个这么简单就好了。”
她也表示赞同,非得要她亲口问:“血斧王呢?”
高法依格干巴巴道:“我去冥界找了,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找到。”
她说的好像十分轻松,其实她为此在冥界绵亘许久,甚至不惜找了关系——可是没有结果就是没有结果,她也不知道为什么。
有那种时候她甚至以为埃里克没有死透,偷偷回了诺尔威一次,他坟头草都老高了……
是的,时间匆匆,看上去她就几次来回的时间,可其实已经又过去了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