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众人看到明无月那满是血的手,无不惊骇。
陈之钰盯着她的手,也久久不曾言语。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竟蹲到了明无月的面前,拿起了她手上的暖玉。
他将其拿起,放在手上细细观摩。
带血的暖玉,在他洁白如血的掌心,似在闪着不一样的光。
众人还在揣测陈之钰会如何处理这事之时,却听他忽地没头没脑问了一句,“疼吗。”
明无月也有些愣,明白了陈之钰的问题之后,后知后觉点了点头。
疼是疼,可气在头上,这点疼算些什么。
“既疼,还握着这么紧做些什么。”陈之钰闻此,极轻地叹了一口气,“东西也已经坏了,再握得如何紧,也好不了了啊,反倒伤得自己遍体鳞伤、得不偿失。”
再如何,也好不了。
碎了,也就是碎了。
听到了陈之钰的话,明无月眼中的泪水流得更叫厉害。
知道没有办法,可这东西,是她姐姐留给她唯一的东西了啊
明无月决计不肯让这事轻轻揭过,她要让易霞付出代价。
泪眼朦胧,她看着眼前的陈之钰忽然想到,先皇后早逝
她想到了这事,便继续道:“这暖玉是我母亲留给我的东西,是她留给我的唯一的东西了,如今这东西被打碎我怎同她交代啊”
说到这里,她再说不下去,低头掩面哭泣。
她哭得太叫厉害,周遭的人听了无不动容。
然而,明无月垂首哭泣,却看不见眼前陈之钰有些发寒的眼神。
她母亲留给她的东西?
陈之钰看着手掌上的玉佩,嘴角浮起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这碎着的暖玉,上面分明依稀能认出一个“蓉”字,她的母亲有“蓉”一字?
陈之钰看着眼前哭得如此伤心的女子,心中莫名生出一股郁结之气。
他现下难道不是已经在帮她做主了吗?她还非要用“母亲”二字,来激他为她出头。
非要他去想起母后。
她也实在是有些得寸进尺了,太没有良心些了吧。
陆舟在旁见陈之钰看着手上的玉不说话,想要弯腰也去看一下这东西有什么古怪。
然,方弯了腰,却连东西都还没有凑近,那边陈之钰就已经合拢了掌心,站了起来。
“既然是你母亲的遗物,那这事,自然是不好轻轻放过了。”
陈之钰面上没有任何异样,就连语气都听着与方才无异。
“那你说,是谁打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