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该不会以为自己是在因为昨日的事而同他闹起了别扭。
该不会以为她是在故意同他怄气吧。
明无月仰头看天,有些欲哭无泪。
瑶殊道:“已经回来了呢,就是脸色看着不大好,也不知道是谁惹他生气了。”
坏了
真有些坏了。
明无月眉头紧蹙,她又问,“那今晨我没去,是谁服侍的殿下,殿下的午膳又是谁送的?”
瑶殊回她道:“早上好像是殿下自己换得衣服,午膳嘛许是在文华殿那边用的,殿下千金之躯,你还怕他饿着不成。”
明无月已经坐不住了,她理了理头发,整理了下有些许凌乱的衣服便赶去了主殿那处。
一路上走去,寒风凛冽,吹得人也越发清醒。
她赶到了主殿那处,陈之钰已经在用晚膳。
明无月的脚步轻。
他显然是听到她来了的动静,可却连头都没有抬起,目光从始至终,都只牵尘不染地落在眼前的饭菜之上。
明无月的喉咙被寒风刮得有些疼,她轻咳一声,方想斟酌着如何开口,却被陈之钰的声音打断。
他的手上还捧着碗,只是微微扬头,往她所站的方向瞥了一眼,一举一动,矜贵漠然。
而后,他嗓音极冷地吐出了一句话。
他说,“若不想伺候,你大可以不来伺候的。”
明无月方想说的话,尽数被吞回了喉咙之中。
不想t伺候,大可以不来伺候。
那样刺骨的话,比屋外的寒风都还要刮骨头。
她有些不敢相信,方才的那句话是从陈之钰的口中说出。
可是这一处,又只有他们两个人。
说这话的人,除了是他,也只会是他。
明无月看着眼前之人,可他就连一个眼神都不愿意施舍给她,从始至终,她就像是不存在一样。
门口的冷风刮在了明无月的背上,寒风肆意地灌入脖颈项,刺骨的风透过衣服沁入了脊髓,明无月只觉身上冷得厉害。
这个冬天,最冷最冷的时候就是今日。
分明她才是可以随意丢弃的玩物。
陈之钰只要生气了,她就没有再能开口的机会了。
她不过起晚了一日,怎么,在他眼中就这样罪不可赦、难以忍受吗。
她现在才开始后悔,她从一开始就做错了。
古人云,士之耽兮,尤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
可她竟妄图通过引诱陈之钰来实现自己的复仇。
可是,万一他们闹得不愉快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