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明臻怔愣的站在窗前,面前的这一盆蓬勃生长的丹凤白吐露着柔软芬芳的花瓣,翠绿的叶片却被她修剪得零落不堪,纤细的手指捏着银剪。
从小到大,她都告诉自己,即便是遇到什么困难,停滞不前是最愚蠢的行为,即便是再困难,再伤心,她也要挣扎着去寻求一个办法。
但今天无论她怎样劝诫自己不该沉溺这消沉的情绪里,她却还是难以自持,她是这一辈中最出色的娘子,她才不会轻易的露出脆弱可怜的一面。
她试图通过像往常一样亲自修剪花朵,来静下心,可回过神来时面前的花枝已经被她修剪的只剩下一朵独自绚烂的花朵。
但这孤零零的一朵花朵为何灿烂的如此耀眼,就像是那个纪疏雨一样,她就像是这盆里唯一的这朵话,其余的枝枝叶叶花朵花苞都被零碎的剪落。
咔嚓一声。
粉白的花朵被锋利的银剪整齐的剪下,鲜妍的花朵砸落在地,留下纷纷扬扬的花瓣,顷刻便从明艳的花朵成了狼狈的残花。
但叶明臻此刻眼中却早就没有了这朵花,她恨恨的想:
果然如此是吗?
为什么是她……难道只是因为年幼时的相伴之谊吗……
那她又算什么?
明明年幼时先与他相识的人是她!也是她先注意到他的!
她纪疏雨又能为他做什么,又怎么能配得上他!
白皙纤细的指尖一顿,心头涌上的针扎似的不甘痛得她几乎连手上修剪花枝的银剪都拿不稳,
粉白的花瓣落了一地,残败的花枝在空旷的盆中显得更加的凄惨。
忽的,叶明臻胸膛起伏,高声呼唤自己身边的侍女,“退红!备车我要入宫求见娘娘!”
87、阴谋
金碧辉煌的殿内,数十名侍女静默的各自掩藏在这座庞大宫殿的角落,室内点着浓郁而昂贵的沉水香,叶明臻缓缓步入殿中,恭敬的跪在殿中那张奢华耀目的贵妃榻前,叩首道,“姑母。”
榻上有一女子慵懒的靠在榻上,即便是在殿中休憩,额上发间依然珠翠琳琅,裙摆上的宝花纹浮光跃金般在清淡的日光下闪烁着星光点点。
叶贤妃冷淡的嗯了声,甚至连眼角都没抬,任由跪在塌边脚边的几个宫婢小心熟练的替她按摩。
即便是从小到大叶明臻这个侄女都是养在自己的膝下,姑侄二人皆是叶家的女儿,但是叶贤妃与自幼父母双亡的叶明臻可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