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语气看似玩笑,但疏雨却手下的动作一顿,不由自主的捏着脖子上的玉坠把玩,别人这么说她不信,但是公孙珀这么说她是相信的。
但疏雨心思细腻,绝不去追问他的势力是怎么来的。
这是她对他无条件的偏信。
“你这是哪里来的?”
疏雨从自己的沉思中回过神,顺着他的视线,看到了自己手上捏着的玉坠,她得意的笑了笑,显摆似的将玉坠用手指提起来,
“你瞧,这可不只是个玉坠,这是我阿娘给我的印鉴!”她认真的微微凑近好让他看见印鉴的细节,为自己的说话佐证,“若是之后我去西南找他们,有了这个印鉴便能畅通无阻。”
“我阿娘还在郊外的庄子上给我留了五百亲卫,凭借着这个印鉴,我也能随意调动!”
公孙珀看着疏雨忍不住翘起嘴角的得意模样,也忍不住的被她感染,不动声色的借端详玉坠的名头靠近她,鼻息间皆是女孩身上柔软的甜香。
颇有不舍的退回身,他笑意盈盈道,“那可真巧,我阿娘也给我留了玉坠。”他说着也小心的从怀中摸出一个红绳串着的玉坠。
“是你年幼时你阿娘留给你的那个!”疏雨面上难忍惊喜,她小时候曾见过,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他还依然随身携带这个玉坠。
她接过玉坠,小心翼翼的端详着,曾经的柳美人留给儿子的玉坠比疏雨挂在脖子上的小印鉴还要大上一圈,种色一般水头却极好。
玉养人,人养玉,只有随身佩戴精心养护的玉才能有这般剔透明亮的成色。
胸腔中的心脏停止一瞬,疏雨低着头眼眶有些红,
公孙珀这么多年,也很想念自己的娘亲吧?
一身柔软鹅黄色宽袍的少年背着大好秋光,姣好的面庞望着疏雨愈发的温柔,他对疏雨低头一瞬的情绪一无所知,感慨着,“我们的阿娘都给了玉,也算是心有灵犀了。”
疏雨忍下心中的酸涩,将手中的玉坠小心的递给他。
“你阿娘……”她正想说些宽慰的话,眼角的余光却看见自己手中的玉坠红绳不知什么时候居然不小心勾到了旁边的案几边角。
已是来不及了,疏雨满面惊慌的看着玉坠就这样的直直坠到地面。
“咔嚓!”是质地脆弱的玉坠与地面相碰撞的声音——
完了。
这是疏雨心里仅剩的念头,她手足无措的跪倒在地上,看着地上溅落的点点碎屑,疏雨面色苍白,咽了口口水,看着破损的玉坠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