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见鬼了,大皇子咬牙,这明明是自己府里的府兵!
见面前的人不说话,大皇子咽了口口水,色厉内荏道,“你不敢杀我。”
公孙珀挑眉点头。
见到他点头,大皇子像是被人注了一剂强心针,顿时得意洋洋,像是抓住了他的把柄,得意道,“父皇耳目通天,你要是敢对我做什么,你等死吧!”
“我劝你把我的人都放出来,在兄长面前磕个头求求我,我还能面前在父皇面前替你说两句好话……”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听见面前人忍不住笑出声,还不等他发怒,公孙珀笑得开怀,“大兄,你这是说什么胡话,”他微微上前一步,低头道,“我不仅不会杀你……我还要兄长帮我个忙呢。”
琉璃似的眼珠在雪色下愈发明净,却让他忍不住浑身发寒,忍不住后退一步,浑身冻得发抖。
公孙珀却不打算这么轻易的就放过他,他紧跟着上前一步,从身后阿梁的手中接过一张薄薄的黄宣,轻飘飘的从冻得微微发红的雪白指尖递到大皇子满是冷汗的手上。
他本以为是什么屋契,却在打开的时候瞬间松了口气,他暗藏着不屑,“你要威胁兄长也莫要拿着孩童玩物来哄骗!”
望着面前这张黄宣上拙劣的明显是孩童的画作,公孙珀笑吟吟,“这可不是一般孩童的画作,这孩童的父亲可是周大。”
“周大?”大皇子嗤之以鼻,还以为是什么人物,“你脑子是不是……”
他像是被一瞬间被冻成了冰雕,舌头顿时连话都说不出,“……周大,同安矿的周大!”
他状似癫狂,猛地从地上窜了起来,“周大明明死了,我连尸首都看见了……”他猛地惊醒,满眼红血丝,睁大眼怒嚎,“你骗我!你骗我!你当初明明答应我处理好同安矿的事!这些人都是你杀的!”
公孙珀似笑非笑,“我若是不能让你看见,你怎么会自以为拿住了我的把柄这么放心的把门户敞开给我呢?”
“怪不得,怪不得你当初自己找上门来,说愿意替我担下这个罪名,只是作为投名状愿意跟随我做事……原来原来都是你骗我的!”大皇子目眦欲裂。
“大皇兄也不必如此,”公孙珀依然是笑着,笑意却不达眼底,他从容的从阿梁手里接过一沓书册,翻开一页页的念给他听,
“东阳十五年三月,千元山山脚的别院起火,死伤数百却被官衙压了这么些年你狠熟悉吧?”公孙珀眼中冷色愈浓,大皇子脸孔煞白。
“东阳十五年十一月,外郭大片良田易主,主人家先后横死家中,这些良田还在你的名下吧……”
……
公孙珀看着抖如糠筛的大皇子,残忍的温和笑着掐灭了他的最后一丝希望,“这些若是被父皇知道,大兄你许还能一具全尸,只是你母家一族恐怕是连着您阿娘一道都该挫骨扬灰了。”
大皇子颓败的倒在地上,只觉得浑身发颤,血管之间都是冰凉,这个人居然是曾经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什么脏活累活都替他办的那个假菩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