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起身起得急,站起来时竟然头脑发昏,晕乎乎的,上本身摇摇欲坠的晃了晃,扶住桌子的边才勉强站住,她迷茫地晃了晃脑袋,眼前的疏雨像是在转圈圈,
“迢迢?我怎么感觉有点晕……”
疏雨的心头一跳,下意识的想要站起来扶她,却在站起来的那一刻猛的一晃,扑通一声,疏雨倒下去那一瞬间,看着八公主双眼失神的栽倒在地上。
转瞬眼前模糊成一片晃动的光点,脑袋好晕……
这茶点里面有问题!
……
她是被痛醒的。
腰椎的地方撞到了坚硬的门框,痛得她脑袋里的神经都跳了跳,耳边像是忽然能听到声音,她听到了沉重的呼吸声,而后是一道不耐烦的女声,
“你们动作轻些,我是平日里没给你们饭吃还是你们惯会偷奸耍滑?!两个婆子还抬不动这个小丫头!”
疏雨忍着下意识想要挣脱开抬着她的两个婆子粗鲁的动作,腰后被撞到的地方痛得发麻,定是乌青了。
这个声音……曾美人?
她要把她带到哪里去?
幸好疏雨察觉到不对后吃茶点时尽量克制,不然恐怕此时就要无知无觉的被曾美人不知带到哪里去,幸好小八不会有事,疏雨暗暗想道。
那药想必十分厉害,驾着她的两个婆子动作都很粗鲁,掐得疏雨手臂发疼,但无论她怎么努力,也只能面前微微动一动手指。
她不敢睁眼睛,对于耳边的声音就听得愈发的真切。
这里很安静,想必是宫里相当僻静的角落,只有婆子脚踩在干脆的落叶上的唰唰声,曾美人就走在她们的不远处,在前面领着路。
曾美人难得的神采飞扬,常年盘亘在她脸上的阴郁像是雨后天晴一般,软底的绣鞋踩在粗糙的石板上宛如立在云端一般轻巧,她甚至愉悦的吟起了小调,
“永老无别离,万古常完聚,愿普天下有情人的都成了眷属。
银样镴枪头。
晓来谁染霜林醉?总是离人泪。”1
曲曲绕绕的小调在这僻静又空荡的地方,幽幽的透着回响,听到人耳中有种异样的恐怖,让人无端的起鸡皮疙瘩。
疏雨比闭着眼,身上残存的药力勾扯着她的神志让她再次陷入意识模糊的昏沉当中,她动不了就咬自己,贝齿沿着唇瓣边的口中软肉一点点的咬,勉强的维持自己的清醒。
这样苦苦的煎熬也不知维持了多久,她身上一凉,是进殿内了。
她比两个婆子粗鲁的扔在了两张桌子拼成的板子上,她能感觉的到,这殿内有许多人,这些人便是曾美人这次动手的幕后主使吧?
“娘娘,臣妾把人带来了!”
“嗯。”那人很简短的应了一声。
曾美人的声音雀跃又怨毒,像是忍了许久终于见到希望一般的疯癫,“闻凝霜那个贱人,果然是个水性杨花,不知廉耻的女人,不止勾走了我的未婚夫竟还敢勾引殿下?如今也该让她尝尝作茧自缚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