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阿父?他很快也管不了我了。”
燕钧别有深意地笑了笑,灿烂的日光下,令仪的脸色更难看了。
再不想面对这张恶劣的面孔,令仪转身踏进了屋子,将门啪得一声阖上。
燕钧眉眼淡淡地看着那扇被女郎带着怒意阖上的门,甚至嘴角还噙着一抹笑。
没关系,胜利在望,他有的是耐心。
……
长阳宫,已是深夜,元宁帝还伏在案前,看着朝中递上来的奏章和前线传来的战报,双目有些昏沉。
在这样的时刻,五郎的媳妇丢了,这更是让他焦头烂额。
这注定是个多事之秋。
揉了揉自己突突跳动的鬓角,元宁帝思绪沉重。
“田樊,将茶奉上来!”
元宁帝夜里有喝浓茶提神的习惯,只要深夜批阅奏折,便少不了。
外面很快传来了脚步声,不过听声音比平日更麻利些,直到案上放了一盏浓茶,元宁帝看见一双年轻的手掌,并不是田樊那个老家伙的。
他抬头看了一眼,见是时常跟在田樊身后的义子,好像叫田丰来着
“怎么是你,你义父呢?”
田丰立即跪答道“义父忽然头疾犯了,让奴来顶,奴正想跟陛下回禀这事,恰好来奉茶了。”
元宁帝颔首,饮下一大口浓茶道:“既如此便交代你义父好好歇着,待身子好了再来侍候。”
田丰恭敬应了一声喏,临走前飞快地瞥了一眼案上的浓茶,而后敛眸退下。
……
洛阳城某处别院里,心绪不宁的令仪没什么胃口,草草将饭菜吃了几口便撤下了。
眼看着到了十一月,令仪就像一只鸟儿般被困在这处宅院里,外界什么消息都传不进来。
联想起燕钧赤裸裸的恶意,令仪更焦灼了,几乎到了夜不能寐的程度。
她也不敢去想,自己失踪的这段时间里
燕钧因对她抱着些恶心的念头,总是时不时来到这所小院,带些自以为能讨好她的东西,再说些让她反感又上火的话,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这也是令仪庆幸的一点,他未曾使用强硬手段冒犯她。
如今自己孤身一人困在这,若是燕钧想,她根本无法反抗。
然这样的日子不知何时是个头,她更不知前方会有更残忍的事在等着她。
十一月中旬的某一日,燕钧又来了,带着一箱锦缎丝绸制成的冬衣,还有一箱女郎家最喜欢的钗环首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