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士哼了声,他问:[你把太阳风也带来了?]
他听见了咋咋呼呼的惊叹。
[哦~别吃醋漂亮男孩,]杰西卡笑:[太阳风是伙伴。]
2分钟之后,骑士位于南美的基地上空,迅速地划过了一道白色的直线。负责看守停机坪的民兵对了望塔发出信号,伪装设施一一褪下,火力防御系统控制下的机枪和自动炮弹转移目标,人工防御系统中的民兵小队则保持着枪上的保险,列队,整顿形象。
又十几秒后,戴着蓝色头盔的阿卡姆骑士从地面伪装的建筑里走出。平常在外面的民兵很少见他这时候出来,他们开始迅速地互相交换眼神。
骑士缓缓站定,在手腕的联络器上操作几秒接管了停机坪的权限。一股来自高处的气流迎面吹动起基地铺设的草皮,太阳风迅捷且优美的身影在空中悬停,他观察完下面的情况,自空出来的钢铁结构中落地:
咔,滑轮摩擦,咔咔,金属构造变形。
唰地一个单膝跪地,高大的机械生物在骑士面前摆出帅气的姿势。随即他的掌心一点点舒展开,里面的人影正抓着指头用枪狠狠敲他,“当当~送货上门,请给五星好评!”
骑士的头盔上闪过一缕代表惊讶的像素波动,带着红色头罩的女人无奈地收回枪,从上面飞快地跳了下来。在落地的一瞬间,她的面罩和骑士的在偶然的对视中平行——
“——”
沉默、沉默、无形的沉默就此笼罩了他们。围观着的民兵们忽然感受到了一股奇怪的气场,他们尽量目不斜视地观察着视野里平行的两个人,一个全身盔甲,银蓝色的高科技尖耳朵头盔上流窜着伪装的彩色像素,另一个头罩喷得全红,短马甲厚底靴,胸前的标志鲜血淋漓。
“……”
“……我曾经想过很多次会面的场景,”最终是红色的女性先开的口,她主动踏前一步,仅仅是一步便很克制地停下。她缓缓地说着,电子音也对应地放慢着字句的间隔:“无论哪一个,都没有现在真实地看见你、来得喜悦。”
主动解开护甲和黑色的皮手套,女性露出了一只皮肤苍白疤痕茧子交错的手。阿卡姆骑士就那么地看着,看着看着他也解开自己的一只,动作宛如复制、速度也一致:
两只手交握在了一起,带着温度。
“thisisthebestdayofylife”
红色的人先说。
骑士停顿一息,随后他说:“……ai”
……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关于杰西卡的身份成为了民兵们私底下津津乐道的话题。针对她的武器装备,针对她和骑士的握手,针对她的话,针对她自带的飞机变型过程,民兵们私下讨论了一圈又一圈。
最后还是丧钟严厉禁止他们谈论,并以分心为名义处罚了几个跳脱的民兵,这股潮流才勉强平复下来。
另一边,基地下方的骑士私人空间,迎来了一位新的主人。杰西卡毫不见外地把自己带来的东西都放在了男人的屋子里,相比她的安全屋摆得整整齐齐的绿植书籍和冷热武器,骑士的房间是空荡荡的,没有一点人味。
以手指一一抚摸过那冰冷的金属桌面,冰冷的室内淋浴设施,冰冷的玻璃衣柜和冰冷的床铺,杰西卡把自己带来的拉萨路之水摆件放到桌子上,再生摇篮的复制品则搭建好固定在衣柜旁。
她又将自己亲手制作的两把枪放在枕头边,在花洒附近摆上有自己标志的毛巾牙刷。然后她对着旁观她一切行动的青年说:“任凭我入侵你私人空间的感觉,怎么样?”
骑士说出了那句“我也是”之后就沉寂了许久。他静静地看着她,再次酝酿了不短的时间,才张张口说:“拉萨路……为什么做成摆件?”
“因为我想暂时你还不需要它,不如先看点绿色,”杰西卡很满意自己的天才想法:“做成棺材的样子很有意义吧,当时我就是从这样的棺材里把自己刨出来的。”
“……”
冷淡地撇过头,骑士以态度对她的地狱笑话发表评价。
相比在系统沟通里的状态,现在的骑士显得安静许多。杰西卡知道这是他还没有真正适应自己出现在他眼前(现实)的冲击,也是他正努力克制着身体对另一个人亲密接触的抵抗的反应。
她浑不在意地主动地摘下头罩,示意这就是彼此继续接触的第一步。骑士也跟着慢慢地摘下头盔,他露出了一张脸,年轻且英俊。
哦、哦哦,
杰西卡看到了一双纯粹的蓝眼睛。她忍不住凑近点,说:“你比我想象得还要漂亮,漂亮男孩,beautiful……”
骑士欲言又止,没止住。随即他吐槽一句:“你是只会这么形容年轻男性吗?”
杰西卡甩甩头发:“那就阿波罗、亚历山大、阿多尼斯、唐璜、罗密欧、于连……”
眼看她就要把历史上和文学上具备美男子称号的人名都念一遍,阿卡姆骑士受不了了。他加快点语速说:“让我们迅速点,明天就是对哥谭总攻的开始日期,我只能陪你在这里一个晚上。”
杰西卡笑:“一个晚上?足够了。”
这个夜晚,杰西卡和骑士睡在同一张床上,骑士没有准备她的床,她就默认这是可以。他们在夜晚相顾保持无言,但会忽然默不作声地拥抱彼此的身体。
从脸上的伤疤到颈下的缝合线,从头发到眼睛,从肌肉到骨头,全部。
在摸到骑士凸起的脊线时,杰西卡故意地按重了点。毫不意外地她听到了男人掩盖不住的低沉的痛呼,她环抱住了青年,手搭在他的后背上,颈弯处有个毛茸茸的脑袋耷下。她开始亲吻对方的额头和眼睑,手指一一抚摸过背后狰狞的痕迹,她说:“你知道我是爱你的,对吧,杰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