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画摇头,速度快到松寒睁大了眼,“诶?你不是想带紫薇玩吗?”“您今天晚上要考试,我怕耽误复习。再说,小九姐姐说早上十点来接我们,她会带我们玩。”葛画本来也再三拒绝小九的提议,但人家说“员工福利”。免费抢签了理工大一棵好苗子,好歹要给点公司福利。小九这怎么回事?松寒昂着下巴,想了想发给小九消息,“你不用来了,我陪我的学生出去玩。”“不干,我今天休假,难得两个漂亮小妹妹陪我。”小九回得极快,“明天我还要陪小画画考试。”小九这是居心何处?松寒忽然扯开笑,“葛画,小九和我,你选一个,谁陪你考试?”“我自己……我自己去考就行。”葛画伸手比划着,“再说,陪考的人员也应该进不去。”她也不是不想陆老师陪考,但连累她一早在外面吹冷风这是何必?松寒却想,那还不是得靠小九开后门?怪不得她说要陪,这是去现场邀功呢。松寒咬了下唇,“行吧,还是小九陪你吧。一会儿见了紫薇我就回去。”两人走到宾馆狭窄的楼梯前时,自动变成了一前一后。松寒跟在葛画身后,葛画上了几个台阶忽然停下。“嗯?”松寒抬头,少女转身,抓着早点袋子的手用力握拳,无意识地擦着衣服口袋,明明身高加上台阶优势,她比松寒高了半个人,气势却矮了一大截。就像个犯了错哦的孩子一样,葛画看着楼梯拐角的小门,“我,陆老师,我……”她明天早上考完,下午就要回s省,怕又很久见不到陆老师。可从见到陆老师那一刻起,心脏就热得快忍不住,比投比赛制胜球时跳得要快要猛烈,但一切她都无从说起。无怪乎有些同学还会用“情书”的方式,说出喜欢某个人这件事,是因为他们无法抑制。算来,葛画心里这颗种子已经埋下了两年多。她没有去施肥除虫灌溉,可这粒小种子不偏不倚地立在那儿,倔强地扎了根。有时看它一眼,它就发芽。刻意遮盖住后,它就会宁静地栖息。葛画的忍耐性很强,所以它伸缩自如,可以膨胀到整个心房,也可以收缩得只剩一道痕迹。葛画不敢说出口,她双眼略微酸涩,“陆老师,我能为你做点什么?”这就是当年在isabel面前的自己。松寒无从体会她的英语老师究竟是怎样的心情,害怕?嫌恶?或者仅仅是不满?她绝不是如此。她心疼这孩子,活得那样小心翼翼,又那样恣意执着。松寒看着葛画的眼睛,“放松玩,明天开心去考试。其它的,考完再说好不好?”葛画的拳头松开,手指上勾着的塑料袋差点滑下。松寒替她重新套好,“走吧。”踩在一百块一晚小宾馆的台阶上,松寒却一步比一步沉重,最后一个台阶上的葛画在等着她。松寒心里过山车了好几遭,“葛画,”她喊住女孩,不行,不爱生意经的松寒算了笔公道账,“小九明天陪你考试,今天白天我陪你们。晚上的期末考试嘛……我从来不用抱佛脚,临场发挥就好。”陆松寒,你在毁人不倦。可心里却轻松起来。葛画的考试比她在体校集训时要简单得多,定投和运球变向行进投篮的准确率是她的强项。一个评分老师好奇地问,“你这资料没错吧?才练了两年多?”当她的弹跳、力量测试都展示了后,老师才信了,同时有些惋惜,“你这孩子早练个几年,可能都不会上这儿来参加单招了。”小九在旁边吃着甜杏,欣赏着葛画的考试后和自己的老队友、体侧负责人之一的毛姐说,“早练个几年就不会被我捡漏了,她就是在体校做了个插班生,又没进当地的省队,游离体制之外,你说巧不巧?”“就是可惜了。”毛姐感慨了句,“是个女孩,又选了篮球。”是女孩,商业价值就打了折扣,加上她老本行是排球,遇到个好苗子就经不住畅想“这体格要打个主攻或者接应多好”。“篮球也不公平。”小九有些不平,“女排和男排的网高都不同,但是女篮和男篮都一样使用距离地面三米零五的篮框。”男女在生理上的差异不小,男篮运动员有很多可以扣篮的,女篮运动员能扣篮的却凤毛麟角。“得,九妹妹你这说到点子上了。”不过大学的女篮队员,能在wcubs和wcuba中取得好成绩就行。商业开发价值之类的,“放一放,咱们国家的体育市场还在初级阶段,除了足球,和cba,其它联赛都是为爱发电吧。”毛姐倒是奇怪小九要签了这孩子干嘛,“你要把她往什么俱乐部推?”“去哪儿打球这孩子自己拿主意,我就是辅助下。”她递上杏子给毛姐,“你不觉得……她适合做模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