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的气息充斥只有几个平方的器材室,空气中混杂着朽木腐烂、铁器生锈的多种气味。
阳光透过破烂不堪的窗户挤进来,在墙上投影出几寸方块——这是器材室唯一的光线来源。
18班的人隔着光看向宴习,“宴习,别怪我没提醒你,校内斗殴可是要记大过的。你已经有一次全校通报批评,再来一次你很可能就被开除出校。而且你要是敢动我一根汗毛,我爸绝对不会放过你!”
宴习冷笑一声:“你是你爸的儿子,别人就不是他爸的儿子?都是第一次做人,凭什么让着你!”
18班的人动了动,就近抄起旁边的工具。
“一、二、三……”宴习站在黑暗里,只听到他如幽冥般低声数数,忽的他咧齿一笑,“一共六个人,我记住了。”
18班的人打了个寒颤,汗毛倒起。
这个宴习他妈就是个疯批!
“操,我们一起上,他妈的把这个贱b打残。”有人带头喊了声。
宴习解开校服领子上的两颗扣子,扭动了一下脖子。
一把捉住迎面袭来的棍子,宴习顺势抬腿一个霸道的膝击,一脚踹飞冲过来的人。
18班的人擦着地面滑行飞出,最后卷缩在墙脚呻吟吃了一嘴的灰。
右边拳风擦过宴习的脸颊,他一个错步避让,紧接着动作又快又狠,直接捉住那人的手臂,只听到骨骼碎裂的咔嚓声。
宴习没下死手,那人只是手腕脱臼。
其他的三人苍白了脸,一咬牙干脆抡起铁棍冲过去。
宴习往前助跑借力,踩上旁边的铁架子,顺势翻身从身后旋身而下,一个横扫三人齐齐倒地。
来到他们跟前,宴习蹲下无声地看着他们,瞳孔里全是冷色。
“对不起,我们错了,真的错了。”
“再也不会有下次了,我们只是玩玩而已,不会有下次了。”
宴习握紧拳头,狠狠往他们打去。
“啊啊!我错了,我错了!对不起!!!”
宴习的拳头还没落在他们身上,18班的人就猛地把头埋进臂弯,惊恐大喊。
看,他们不仅会认错,还会道歉。
只是面对受害者时,他们一直傲慢地认为没必要!
如果错而不知,知而不改,那必然是惩罚不够。
忽的,宴习的眼角被东西闪了一下。
差点忘了还有一个人了。
那人蹲在角落缩成一团,全身颤抖如筛,惊恐地捂住嘴巴不敢吭一声,生怕引起宴习的注意。
宴习起身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迈开长腿从他面前径直路过,拿起厉子曜的书包开门离去。
校园的大喇叭依旧在歌唱,方致远走出广播站的走廊伸了个懒腰,趴在栏杆上眺望一中的日落。
等九月份新高二入学,新人经过培训就可以正式接手广播站的工作,他这个老站长到时就可以光荣退休了,专心备战高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