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亦可摇摇头:“你看他这样儿,长得又好看,不被人捡走才怪。”“你管我的,自己和男朋友的那点事都处理不好,还教训我。”黄汶嘟嘟囔囔道。邹昫笑着坐在黄汶旁边:“我什么时候有男朋友了,你不是说我单身三十年吗?”黄汶冷笑一声:“可别恶心人了,我都被李哲非问得烦,把他拉黑了。”韩亦可心想这不是真的醉了是什么?直接往地雷坑里跳,拦都拦不住。果然,邹昫脸上那点调笑的表情一下子就散了,他抬头问韩亦可:“阳翊还没到吗?这人醉得不轻。”“我没醉。”黄汶顺势靠在邹昫肩上,“你不是好奇,我为什么不同意和阳翊结婚吗?那我问你,你当时为什么不愿意等李哲非?为什么不告诉李哲非你就是想要他一个承认?”邹昫垂下眼睛,看这个靠在自己肩上的、别人的男朋友,轻声说:“确实是我草率了,没和他说清楚我在意的问题。”黄汶呵呵笑:“邹昫也会觉得自己有错啊?”韩亦可头都大了,正好阳翊开车到了,韩亦可连忙把黄汶拉起来往阳翊那儿走,阳翊下车来,把黄汶抱住,沉着脸一言不发,也不和韩亦可他们说话。黄汶仰起头看他:“阳翊你怎么来了?”阳翊低着头看他:“去医院。”见阳翊他们驾车而去,韩亦可转头看邹昫:“你没事吧?”邹昫还在看着阳翊他们离开的那个方向:“可怜巴巴的。谁能想到李哲非拉黑我了缠着无关的人问个不停呢。”“你肯定也把李哲非拉黑了吧。”韩亦可拍拍他的肩,“别傻站着了,走吧。”“确实是我太自我了,”邹昫不走动,突然说,“这么多年我也想过,好像确实也是我一意孤行,一直认定了李哲非没那个勇气出柜。”韩亦可本来抬手想拦一辆车的,又放了下来,张着嘴看着邹昫。“不过……他说他要结婚的时候,是什么表情来着?不记得了。反正我记得他当时特别如释重负。”邹昫自说自话,看都不看韩亦可一眼。韩亦可好半天才挤出几个字:“先……算了,你要喝两杯吗?”邹昫摇摇头:“不喝。”韩亦可只好试着劝了一下:“那就别想了。”邹昫说:“是啊,想也没用。其实我真的无所谓了。”说完,他耸耸肩,抬手招呼了一辆车,笑着补充道,“早就错过了,还好意识到这点也不算太晚。咱们几个知情人聊着玩呗,你不用那么紧张。”韩亦可坐进车里,嘀咕道:“我是真的怕了,你俩就轮番折磨我吧!”邹昫打了个响指:“好了姐,体贴我们这些弟弟不如对咱姐夫好点。”韩亦可一秒变正经:“我明白了,没对象的人就不应该和有以及有过对象的人谈感情问题。”庄莎莎定的时间是韩亦可他们收到消息的两周后。她其实是在周六中午发的,不过由于时差以及软件的原因,韩亦可他们看到消息也是他们那儿周六晚上了。邹昫看韩亦可还在那儿翻着日历算日子,受不了她,便说:“提前三天回去不就好了。”不知怎么的,下了飞机,韩亦可突然问:“我能去看看叔叔阿姨吗?”邹昫看了她很久,才点头:“好。”韩亦可当着邹昫的面,在邹昫父母墓前把邹昫夸得天花乱坠,惹得邹昫脸都红了:“你说这些干嘛呢?”韩亦可笑了笑:“我也来求个心安。”邹昫不解其意,歪头看着她:“你做什么亏心事了,来找我爸妈忏悔?”韩亦可作势要打他一下,佯怒道:“怎么说话的?”邹昫眼含笑意回答她:“就是想起徐老爷子和我姑婆了。”韩亦可捋了捋,终于想起来徐老爷子和他的红颜知己那档子事,也笑了:“你突然这么感性,我都不好意思不感动了。”“我记得,以前李哲非听说我的画画老师和我姑婆这辈子虽然爱而不得,却一直都是彼此的高山流水,还特别羡慕。”邹昫双手合十,“虽然我和你没什么爱而不得的故事,但还是祝我们年姐能健健康康地做一个可以搞到无数年轻猛男的大富婆。”“不必用这么多定语吧!”韩亦可也双手合十,“叔叔阿姨,你们儿子特别好,真的。”大富婆一个人去参加宴会。明明已经到了庄莎莎通知的傍晚六点钟,韩亦可还在和远在天边的黄汶视频,逗小朋友逗开心了,她才慢慢吞吞去餐馆。别说邹昫,韩亦可自己想到又要看见十五年前各自飞的那些同学们,竟有一些紧张。真不知道自己是在担心什么。现在也没有过得不好,不用担心老同学是否会明嘲暗讽;以前也没有和谁撕破脸,决心从此老死不相往来;也没有过像邹昫那样的经历,还被学校“怪罪”,被迫退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