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他们觉得我言辞过激,拒绝我再投稿。”“你想让我帮你做什么?”“我还有一篇文章,麻烦您帮我找报社出版,这是贿赂。”褚裟双手合十,打开的时候里面躺着一块糕点。“你倒是乖觉。”楚凤年拿起了糕点,“我便帮你这个忙。”那会儿褚裟还有个长假,经常陪着楚凤年见一些洋人。“你在这里挺如鱼得水的,我还以为你会不习惯,这样也好。”楚凤年坐在了沙发上,“那个裘德考先生是不是想让我给他回扣?”“嗯,没错,各种暗示我,我装傻充愣了。”“再谈谈吧,要跟我一起吃点东西吗?”“好,我请您,我拿工资了。”褚裟跟楚凤年去吃了抄手,他也没多少钱,自然不会摆阔。好在楚凤年也不是什么爱摆排场的人,于是两个人就在街头的桌子上吃着抄手。“我离家来这里的时候,四处碰壁,这里的饮食习惯我也不适应,后来有一天来这里吃了一碗抄手,感觉整个人都好起来了。”“长乐,你这是把馋嘴说复杂了。”“何必打趣我?过些日子我便得回军校了。”褚裟吃完就掏出手帕擦了擦嘴,把钱付给摊主。“我该回家了。”“我送您。”褚裟一直把楚凤年送到家门口,在夜风里掏出一支烟点燃,熟练的抽着。“上去坐坐?”“下次吧。”褚裟转身离开,想起忘了告别,背对着楚凤年摆了摆手。楚凤年回家就看见了儿子,便顺口问了一句,“你认识褚裟吗?”“小白脸儿?我认识啊,怎么了?”“他是我之前说要介绍给你认识的,这也是缘分了。”“我跟他可没缘分,您歇了那条心吧。”楚云扬说话一向冲。楚凤年歇了这份心,之后和褚裟以平辈相称,虽然对方比自己儿子还小,但他感觉长乐可比自己儿子成熟多了。他交给对方的工作都被有条不紊的完成了,态度也极好。“楚先生的意思是我们以平辈相称?我叫您明达?这不好吧?”褚裟有些不好意思。“我觉得可以。”“也好,明达。”褚裟说完便垂下眼继续看书,而楚凤年在另一边看报纸。“你何时去学校,我让人送你一下。”“我自己就可以。”褚裟瞥了一眼书架,“我借一本书,等我放假时还您行吗?”“那本吗?”楚凤年没动,用眼神示意褚裟要借走的书。“明达懂我也。”褚裟也没动,“我回头把它翻译了。”“你有时间做这事儿吗?”“对于喜欢的事,我总是能找出时间来的。”楚凤年不说话了,继续看自己的报纸,在看到一篇文章时思考了许久,偏着身体靠近褚裟,“长乐,你瞧,这个人写的这是什么崇洋媚外的狗屁文章?!看的人心里憋火。”“我回头投一篇文章骂他。”褚裟侧目看着离自己很近的楚凤年,一个吻缓缓落在了楚凤年唇上。这个吻没有维持多久,两个人很快就分开了。“明达,我该走了,那个叫比拉力的洋人,你可别信他,满嘴谎言,都能跑火车了。”“嗯。”楚凤年低头看报纸来掩饰内心的波澜,等关门声响起他才放下报纸,扶额叹息,“他比云扬还小。”没多久,褚裟就回了军校,楚凤年没了这个翻译和书友,在心里默默觉得可惜。不过楚凤年也没可惜多久,周日褚裟就来还书了。“几天不见,长乐你好像瘦了。”褚裟倒在了沙发上,如果不是顾及形象他就打滚了,“我快被教官训死了,做什么都不对。”“军校不是会遣返学生的吗?”“他们不放我走,我也没办法。”褚裟爬起来,把下巴搁在沙发背上看着楚凤年,“明达。”“你不会打着让我帮你说情的主意吧?这可真是个够馊的主意。”“自然不是。”褚裟走到楚凤年身边掏出一块怀表,“上次你给我买了大包小包的好吃的,我怪不好意思的,这是给你买的。”“难怪你总是没钱,这么大手大脚的花钱,再吃不上饭了让老师给你找工作吗?”“我原本是在扛货,让老师遇上了,他心疼我这不争气的学生才找了你。大不了我再去扛货,反正我现在让教官训练的一把子力气,不信你试试。”褚裟一把抱起楚凤年扛在了肩上。“我还跟你老师夸你稳重,你就是这么稳重的?快放我下来。”楚凤年笑着拍打褚裟的肩膀。褚裟把人放下来,他看着怀里的楚凤年,这是个危险的姿势,太过暧昧,“明达,我可以吻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