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精心训了那两个歌姬整整两个月,定要让皇上对自己高看一眼,哪知道半路杀出个皇后将她的人截胡了!她还明里暗里嘲讽她!是可忍孰不可忍!宁嫔的婢子素环听到这话,吓得花容失色,磕头说道:“娘娘!宫里人多耳杂,这样的话可不兴到处说呀!要是叫有心人听见,岂不是会传到皇上那儿!”偏袒宁嫔“皇上?”宁嫔听到这个称呼一愣,随后冷意泛上眉梢,“对,本宫要见皇上!本宫要将沈卿欢说的话都告诉给皇上听!”说着她将自己好好打扮了一番,让手下人备好酒菜,直冲冲朝着养心殿去了。秦煜珩正埋首在奏折间,王公公端着拂尘进来了。“皇上,宁嫔娘娘求见。”“这会儿朕正忙着,她来做什么?”秦煜珩满身的低气压。王公公眼观鼻鼻观心,规规矩矩道:“奴才不知,只是宁嫔带了些燕窝之类的滋补食疗,想来是见皇上政务繁忙,忧心皇上的身子。”这话让秦煜珩的脸色稍微好看了些,但他仍旧头也不抬地说道:“叫她回去好好呆着,朕有时间了自会去看她。”王公公传话给了宁嫔后,宁嫔抹着眼泪哭着道:“皇上向来最心疼臣妾,怎会不见臣妾!若是皇上不见,臣妾就是死在这儿也不走了!”王公公大惊连忙宽慰完宁嫔,回到了养清殿。“宁嫔娘娘像是定要见着皇上。她说若是皇上不肯见她,多晚她都等着。”王公公有些为难,说话间已经再三斟酌了。事实上宁嫔本就骄纵惯了,她说的话可都算得上是威胁了。到这里秦煜珩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昨日的事情暗卫已经禀报,这显然是借口送补品,实则告状来了。秦煜珩的面色又冷了下来,将手中的笔一扔,“朕看她哪像是来关心朕的身体,让她滚回去安生待着!要是不肯的话,就让她在养心殿门口跪上三天三夜!”王公公接了话出去后,将皇上说的,斟酌后传达给了宁嫔。宁嫔听王公公表面和善,实则敲打的话,吓得花容失色。她看着王公公的笑脸有些尴尬,也只好勉强笑着说:“既然皇上这么忙碌,臣妾就不打扰了。公公辛苦,这些补品公公收着,等皇上什么时候得闲了,臣妾再来。”她话里话外都是,希望王公公收了好处之后,帮自己打点的意思,笑得十分殷勤。而王公公只是对着她笑,手完全不伸出来接住。“娘娘这话就说岔了,这些原是娘娘给皇上预备的,就是皇上不要,也断轮不到奴才收。如今春凉未歇,娘娘仔细着身子,还是早些回宫。奴才这就不送了。”宁嫔吃了个软钉子,恨恨离开了。然而她出了养清殿没几步远,就看到皇后远远地带了些人走过来。皇后穿了件颜色素净的衣裳,因着体弱这个时节还裹着一件白狐皮,看起来宛如一朵,风雪中伸长枝桠的清丽白梅,在周围人簇拥之下显得典雅高贵。看到她,宁嫔的脸色登时变得极差,但是碍于这是养清殿附近不敢造次。她将素环招来,大摇大摆走到了沈清欢面前,“皇后娘娘万福,想来皇后娘娘是来见皇上的吧?可惜皇上如今正忙,心疼臣妾身子特地让臣妾回宫。娘娘今日,想来是见不到皇上了,累得娘娘从菡萏宫来这儿。”而沈清欢只是睨了她一眼,“怎么,妹妹人没进去倒也罢了,连燕窝也没有送进去?”这一句话将宁嫔彻底激怒,她冷笑一声说道:“这倒是臣妾的不是了。若不是皇后娘娘的母家,出了那样的大事。”“皇上怎会忙成这样?菡萏宫那般偏僻,不知皇上什么时候去呢?”沈清欢只是静静地瞧着她,忽然伸出手扇了她一巴掌。宁嫔懵了,没想到沈清欢会突然打她,反应过来时眼睛都红了。然而沈清欢没给她说话的机会。笑着说道:“本宫还是皇后,尔等不过是些妃嫔。怎么,妹妹敢当着那块养清殿的牌子,打本宫么?”宁嫔自然不敢,她只能捂着脸,红着眼瞪向沈清欢,眼神似乎想把她吃了似的。皇后究竟是怎么了!以前打人的角色可是她!怎么今日倒变成沈卿欢了!不!她肯定不是以前那个皇后!于是宁嫔立刻哭号起来道:“来人啊!皇后娘娘癔症了!”她哭得实在凄惨,王公公也只好赶出来,看看出了什么事。沈清欢只是微笑着脸,抄着一个鎏金的小暖炉站在一边,看着她声嘶力竭的样子。两个人这鲜明的对比,让王公公有些迟疑,但是知道这两人素来不对付,他现在说什么都可能得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