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虽说驻足很快,可离屈庐也不近,就算听到动静,也不能立马回来。他走到秦月身侧,手臂微抬,将人护着。秦月微微一笑:“你连武器都没有,还是站我身后吧,就像当年一样。”二十年前,李穆还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两人出去免不了遇到一些地痞流氓,自来就是秦月保护的他。李穆沉着脸不说话,却丝毫没有让秦月出头的意向。秦月撇了撇嘴,不知道李穆生气是因为未发迹时的寒酸事被人提起,还是生气居然真的有人埋伏他。不过很快两人就没时间对这个事情发表意见。刺客们来得很快,秦月抽出软剑。对着迎头来的一个刺客提起软剑虚晃一剑,然后扔出了一个暗器。那刺客倒下的时候估计都没想到,一个女人居然如此不讲规矩。秦月哪管他怎么想,抬脚踢起那刺客落在地上的剑,转手就扔给李穆:“哈哈,姑娘我待你不薄,好好表现。”李穆接过剑,无奈的笑笑。又看向周围的刺客,脸瞬间冷了下来。此刻有备而来,李穆自然不可能毫无准备。秦月早从李穆模棱两可的话中知道有这一招,所以才剑不离身,没想到运筹帷幄的李相,居然空手就跟着她出来了。刺客人数并不多,估计只知道李穆和屈庐身手好,对于多出来的女人,只知道是掩人耳目的,根本没想到居然有那么好的武艺,所以才敢趁着李穆单独出来动手。打斗的动静不小,屈庐自然听道,忙跑了过来,刺客一时占不了上风,等屈庐到了,三人联手,很快将刺客们打的落花流水。这些刺客自觉不敌,很快就撤退。“穷寇莫追。”李穆道。屈庐退了回来待命。秦月手上抓了一个人,得意的看向李穆:“这可是唯一一个活口。”话音刚落,就见手里的人嘴角流出的黑血。李穆快速的将秦月拉过来:“这些人都是死士,嘴里藏了毒,你别被血沾上。”秦月不满跺脚:“你既然猜到了就该早提醒我,我把他下巴卸了,不就没这么多事。”“我此行不过是确定一件事,就算真留下活口,得到的消息也不一定是真消息。”李穆对秦月安抚道。秦月道:“既是你早有打算我就不问了。”反正问了也是白问,你又不会和我说。最后一句她没说出来,只在嘴里轻声的嘟囔。李穆摸了摸她的头:“要是想说小话,声音可得再小一点。等找个落脚的地方,我好好和你说来龙去脉。”秦月扬起脸看着李穆,周围的环境其实不太好。山林间薄薄的积雪染了血色,可男人的眼睛却那么亮。回忆秦月有些惊讶,她狐疑的看向李穆:“你这前后不过半个时辰,怎么跟变了个人一样?”李穆自嘲一笑:“我本以为自己算无遗力,没想到仍旧一叶障目。”秦月听不懂他在说什么,摇了摇头:“你们这些人就喜欢卖关子,还不如什么都不和我说。”李穆低头看向她,目光灼灼:“是我的错。一会找个地方安顿下来,我再好好和你说前因后果。”屈庐检查完躺在地上的刺客,走过来对着李穆躬身道:“禀相爷,没有活口。”“既如此,不远就是瑾城,我们先去那边再让太守来处理这些。”李穆颔首吩咐。两人又重新坐到了马车上,此事毕竟是自己使小性子引起的,虽说也是李穆惹的,可她脸皮到底没那么厚,底气也就没那么足。眼神飘来飘去,看到李穆的袖子,忽的一愣:“你受伤了?”才是李穆的袖口有一丝血迹,李穆抬起手,无所谓的笑笑:“小伤而已,没有大碍。”“这怎么能说小伤呢?要是他们淬了毒,看你怎么办!”秦月拉起李穆的手认真就看了一眼,伤口倒是不深,但是血渍看起来着实有些恐怖。大声道:“屈大哥,咱们快一点,你家相爷受伤了。”马车行驶的更快了,车越加颠簸,秦月两手抓住李穆受伤的手,帮他按压伤口,身体控制不住平衡,这个人都贴上了李穆。可手确实不能松开,只能硬着头皮道:“我可没占你便宜。这里就我们两个人,我也不要你负责。”“嗯。”李穆的声音低沉,有着明显的愉悦,“那你要不要对我负责。”秦月的心好像有一瞬间的停顿,可想起李穆往日的所作所为,暗骂自己一声自作多情,反而冷静了下来:“若不是我与你相识这么多年,就听你这话,说不定就赖上你了。”李穆不再说话,只看着她笑,秦月被这妖孽的笑笑不自觉低下了头。